告別夏科長,出來走了一段路,邢毅想起了什麼,先是哼鼻音,接著狠狠地甩一下手臂。
郭班長納悶:“你怎麼啦?”
“不該我們乾的事,絕不去。”
“你說什麼,不該我們乾的,什麼事呀?”
“啊,沒什麼,我是說,要好好想想。”
“先給家裡寫封信吧。”郭班長看著遠處。
“信,不用寫。”
“要不就請幾天假,回去一趟?”
“也不用,我想……”
“你一個人想不完的,還是我們一起來想,要怎樣去會會新來的科長一面?”
“這個更不用,你們不要管,我自己會處理。”
“你咋處理?”
“我要先去場壩街一趟。”
“你要買啥?我陪你去。”
“不用,你們該上班上班,該休息休息,相信我,這次我自己能行。”
他去場壩街,不逛商店,不買東西,專門去會見一個人,一個不怎麼知名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住在場壩西北角,房子不當街,轉連個彎才到,門口掛著二尺見方的紙板,上面八個字:摸骨修身,看相養性。
算命先生又休閒了大半日,路人來去匆匆,無人停頓三秒,傍晚時分,有人來找,要有錢進賬了。
算命先生細看小夥子,動作穩重,一臉嚴肅,心想估計是遇到了難題了,於是坐穩了,輕輕聳一下肩頭,手臂抬升,攤開手掌,翹起蘭花指,等待顧客伸手給他看。
邢毅坐下後並沒有伸手給他,而是一字一頓說:“我是受人之託,請先生出馬,為朋友解除面臨的困境。”
邢毅告訴先生:“我的好朋友,我們是拜把兄弟,他的事我理當出面,錢不會給少,只希望你發揮能量,真心相助。
“我也瞭解了,你一般辦事,每次收費三十到五十不等。而我要請你出山,不是五十,也不是一百,我總的給你三百。”
算名先生麻臉皮跳動了兩下。
邢毅先掏出五十塊,放在先生跟前小桌上:“這是前款,供你出門坐車,你記好了,時間明天一天足夠,後天我再來,到時候你手上出示朋友家裡的一個物件,我驗證了,馬上補足那二百五十塊。”
需要算命先生怎麼去,在什麼地方,去了以後幹什麼,一五一十都給他作了詳細交代。
算命先生感覺一點不難,小夥子對朋友這般忠誠,出手這麼大方,令人欽佩,二話不說,即刻答應。
次日中午,算命先生按照邢毅指給的路線,找到那新科長的家,敲開了門。
他先作了自我介紹,新科長眉頭微皺:“你叫麻神?我怎麼不知道,我也沒有請你來呀。”
算命先生臉上的麻窩裡都含笑:“你是沒有請我,我也剛好路過,看見你家門頭上忽然飛起一隻燕雀,就想找地方鑽進家去,金燕撞門,難逢的好事呀,何不趁機助力一下呢,沒想到一敲門,它卻飛走了,都怪我,動作大了點。”
新科長伸出腦袋朝天空看了看,沒看到飛去的什麼金燕銀燕。
正要側身退回去,只見麻神神色頓變,砸吧嘴唇,口中唸叨:“觀音菩薩恕罪,小人不知娘娘在前,多有得罪。”
雙手合十,靠在胸前,一副十分虔誠的樣子。
“你說什麼?”
“敢問科長,你家正牆背後可是供奉著觀音菩薩?”
“哪裡?”跟著回頭看,可不是麼?為了不被別人看見,他把觀音石膏像供奉在後面,平時都用一塊紅綢緞蓋著,外人誰也不知。
這麻神才在門邊站一分鐘不到,就看穿了牆壁,是憑眼睛看還是事先就有所調查?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