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呂軍年的形象最差,標準的就是腦滿腸肥。
但是如果只看外表就判定一個人的能耐和個性,那就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了。
呂軍年這個人腦子是最靈活的,但是這一刻,他再靈活的腦子,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來應付目前的局面。
剛剛省委秘書長馮博毓已經發了通知,省委要召開緊急的常委擴大會議,一起來研究荊江造船廠的問題。之所以如此緊急,是因為上午省委伍書記面見李總,彙報了荊江船廠12。26事件的全部經過。
這件事情引發了李總濃厚的興趣,他當即決定將自己在楚江的行程延期一天,他要參加這一次省委常委擴大會議,進一步加深對楚江國企全產業鏈存在的問題的瞭解。
明天上午九點就要開會,今天整個形勢竟然完全逆轉。
從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就真是個大布局,儘管呂軍年從內心深處不想承認這個局是陳京一手策劃並實施的。
但是,如果不是這樣,怎麼解釋得通?
呂軍年在省委經營了這麼多年,如果這事真是伍大鳴授意的,他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也只可能是遠在荊江的陳京在下面搞小動作,呂軍年鞭長莫及,沒掌握到整個情況,不然這一切都解釋不通。
此時的呂軍年已經清楚,透過荊江船廠事件,這一次荊江的國企、官場將會有一次空前的大震動。
其中落馬的官員,至少是數以十計。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把荊江船廠這麼多年經營的內幕,虧損的內幕全部暴露出來,這必將會讓全社會震動,那樣造成的轟動效果,和因此而爆發出的民怨和民憤,勢必會左右全省針對國企的全面行動。
陳京是著力於一點,然後借勢全面的問題,如果此事完全成功,荊江的歷史都可能因此翻開新的一頁。
“叮,叮!”
呂軍年聽到電話鈴聲,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他抓起電話,冷聲道:“誰?”
“書記……我……徐兵,我向您彙報荊江的一切情況,我昨晚……”徐兵在電話那頭結結巴巴,像是犯了口吃的毛病。
呂軍年倏然一驚,然後肚子裡的怒火蹭一下升騰了起來。
好個徐兵,發生這麼多事。這麼大的事兒,竟然到現在才彙報。昨天晚上他幹什麼去了?
馮博毓扯淡說自己的電話不通。難不成徐兵也說沒辦法聯絡到自己?
一想到這些,呂軍年就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像傻瓜一樣跑到玉山溫泉,自以為自信滿滿,殊不知在別人面前自己就像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殊為可笑。
呂軍年覺得自己今天的臉面都丟盡了,而這一切都壞在徐兵這傢伙的後知後覺上面。
對著電話,呂軍年就是一通狂罵。徐兵在電話那頭被罵得頭有些暈,卻一句話都沒回嘴。
他隱隱還記得,就在幾天前,呂軍年還透過電話對他傳授機宜,徐兵也是徹頭徹尾的在貫徹呂軍年的意志,呂軍年想把勢力經營到荊江,徐兵就是他的代言人。
可是現在。一出問題,他就翻臉不認人,把責任全都推到了徐兵的身上,稱一切過錯都是因為徐兵的無能和愚蠢。
徐兵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懶。
在荊江他鬥不過陳京,遠遠不是陳京的對手。
在省委層面上,呂軍年看上去風光無限。風頭很勁。可是任他千變萬化,卻擋不住伍大鳴看似柔和,實際上殺機漫天的太極推手。
現在從上到下都敗得一塌糊塗,難不成整個黑鍋要自己來背,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一切都太沉重了。
發洩了一通,呂軍年漸漸的心情舒暢了一些。也恢復了幾分理智。
他儘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