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一眼,迅速低頭。
林成應了一聲是,轉向晴柔,轉了一圈,道:“手伸出來我看看。”
晴柔咬著唇,臉上露出屈辱之色來,眼睛看向寶玉,寶玉正要說話,被林楠一個眼神過去,老實閉嘴。
晴柔委屈的伸出手來,十指纖纖,雪白細嫩。
林成看了幾眼,對林楠稟道:“雖這丫頭相貌還算清秀,但規矩上差的太遠,沒有兩三年時間j□j不過來,以她的年紀,等j□j出來都該許人了,是以也不必費那個功夫,只能讓她在主子見不到的地方侍候。小的看她的手,也不是常年拿針線的,粗重的活計估計也幹不了,只能去廚房打下手,又或者負責清洗府裡一等二等丫頭的換洗衣物。這樣最低等的丫頭,給五兩銀子便是恩典了。”
他之前以為晴柔是寶玉的丫頭,是以沒有請去旁的地方招待,不想用飯的時候,兩個人竟同桌而食,讓他在林楠面前丟了臉,是以這會兒故意說些不好聽的,一席話,說的晴柔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林楠漫不經意一揮手,道:“到底是寶玉帶來的人,怎好讓她做這樣的事?我記得賈府的一等丫頭是一兩的月銀,便按這個例給她吧。至於活兒,你隨意安排些最清閒不過的差事就是,只是記得給她將規矩講清楚了。”
寶玉聽了林成的話,原神色有些黯然,此刻聽了林楠的話,頓時喜出望外,連連稱謝。
林楠繼續吩咐林成道:“給她二十兩,帶她下去安置吧,明兒一早再寫契子,並去官府備案。”
等林成帶著晴柔離開,走的遠了,才轉頭對寶玉解釋道:“我林府的規矩,府裡的下人都是簽了死契的,她自然也不能例外。不過你且放心,這樣只是為了以防有心懷不軌的奴才做反,從不曾用這個拿捏過誰……不管是什麼時候,她自願也罷,你帶她走也罷,我絕不會留難。”
寶玉點頭道:“這我自然知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寶玉便告辭離開,畢竟此時天色已然不早。
送走寶玉,林楠一個人在書房呆坐了一陣,才嘆了口氣,從懷裡取出李磐的書信,慢慢開啟。
李磐的字寫的不算太好,但是很工整。
“……從父王和母妃去世之後,先生是第一個,願意教磐兒怎麼做事,怎麼做人的人……”
“……也想對先生好,哪怕只能幫先生做一點點事,磐兒也滿足雀躍,歡喜無限……”
“之前不知道該對誰好,現在不知道怎麼對人好……”
“……永遠只會做錯的事,永遠只會讓先生替我承擔後果……一次這樣,兩次還是這樣……”
“……”
信很長,但意思很凌亂,沒有寫完,似乎寫信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面大段的空白,只留下點點滴滴的溼痕,讓林楠心中也跟著酸澀起來,這傻孩子,居然將他沒了差事的事,又算在了他自己的頭上。
林楠揉了揉額頭,將眼中的酸意憋了回去,心中暗歎一聲,要不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將真相告訴那小子?便是不告訴他一切是自己設計的,總要讓他知道,官是自己主動辭掉的吧?
……
第二日天明,林楠梳洗罷,用了早餐,林成進來道:“大爺果然料事如神,我昨兒給那丫頭講規矩時,只反覆說但凡主子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許她踏足半步,果然一大早,那丫頭就不見了。”
林楠並不意外,那晴柔絕不是個安分的,若是全然沒了接觸到主子的機會,她怎肯簽下賣身契,一輩子做個下人?要知道他之後對寶玉說的話,可是故意避開了晴柔的。
又問道:“贖身銀子呢?”林楠不是在意那二十兩銀子,而是若晴柔還想糾纏寶玉的話,想必那二十兩銀子是不會動的,否則便是沾了偷盜之名,如何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