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六章(11)

啞姑點點頭。啞姑引阿嬌出了屋，來到三進房，只見龍飛的臥房內亮著微光，電視機裡播放著有關動物的節目。阿嬌隨啞姑走進四進院，院內漆黑一團，院角有棵老桑樹，夜風一吹，桑樹枝葉，交錯作響，發出嘆息。廁所內更是漆黑。啞姑去拉燈繩，燈晃了一下，滅了。電燈的保險絲斷了。啞姑欲走，想去換燈泡。阿嬌緊緊拽住她：&ot;你別走，我害怕。&ot;啞姑點點頭。阿嬌摸索著踏上了蹲坑的兩沿，她掀起裙子，蹲下身。阿嬌悄無聲息地小解。啞姑默不作聲。阿嬌站起身來，閃到一邊。&ot;你用嗎?&ot;她問啞姑。啞姑點點頭，然後熟練地將兩隻腳貼住坑沿，解了腰帶，褪下褲子，蹲了下來。&ot;稀里嘩啦&ot;一片響動。一股臭氣撲鼻而來。阿嬌掩著鼻子，慌忙走出廁所，來到院裡。一隻野貓&ot;喵&ot;的一聲叫喚，從樹上躥到房上，鑽進一尺多高的蒿草之中，它灰黃色的身體在月光下爍爍泛亮。啞姑走了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前院走去。一進屋門，阿嬌往床上一坐，迅速地脫去衣裙，鑽入被子，矇住頭。啞姑從容地拿起桌上的一隻小木梳，梳了梳頭，然後坐到床沿上。她不知在想什麼，思忖了一會兒，然後脫去衣褲，倒在床上睡了。阿嬌醒來時天已大亮，她來到龍飛的臥房，&ot;你這裡有沒有淋浴的地方?&ot;龍飛說：&ot;老四合院，哪裡有那些設施?這裡的人都用大木桶洗浴。&ot;阿嬌說：&ot;那我用你的大木桶洗，你親自給我燒水。&ot;龍飛點點頭，說：&ot;行。&ot;一忽兒，他端進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一圈圈的箍腰已經鏽斑，桶沿被磨得精光鋥亮。龍飛找來乾淨的毛巾和沒有用過的香皂，擱在桌上，然後又去廚房燒水。龍飛回到臥房，阿嬌正圍著木桶欣賞著。&ot;這個木桶真有趣，想當初那些貴族小姐就是用這樣的木桶洗浴。我看過不少武俠片，許多深閨小姐就用過這種木桶。&ot;阿嬌說。龍飛在屋裡待了一會兒，然後去廚房提了一大壺開水走進來，把開水倒進木桶，木桶裡漾起一片白煙。阿嬌尖叫道：&ot;你要燙死我呀，我要進去就成煺毛的雞了!&ot;龍飛笑道：&ot;你先別著急。&ot;他又去廚房找來一個鐵桶，到二進院水龍頭處接了半桶水。啞姑開了窗戶，正倚著窗臺朝他傻笑。龍飛沒有睬她，拎著水桶走進三進院，走進臥房，把水倒進木桶。他將手伸入木桶水中，感覺溫度適宜，於是說：&ot;水調好了，你來洗吧，我到外面蹓躂蹓躂。&ot;阿嬌一聽，慌忙拉住他，&ot;不行，我害怕。&ot;龍飛說：&ot;你就不怕髒了你的身子?&ot;阿嬌說：&ot;你就不怕髒了你的眼睛?&ot;龍飛說：&ot;這樣吧，我在中屋看書，你在屋內洗。&ot;阿嬌點點頭，說：&ot;好。&ot;龍飛掀起門簾，走到中屋，桌上有一摞書，他撿起《蜃樓志》讀了起來。阿嬌褪盡衣物，驕傲地在鏡子前照了照，那小巧玲瓏曲線優美的胴體令她陶醉，她做了兩個姿勢，感覺很滿意，然後像一尾魚溜進了大木桶。她坐在木桶裡，滑膩膩的，融融的溫水侵入她柔軟的肌膚，非常愜意。她在毛巾上打著香皂，小心翼翼地洗著。&ot;強哥!&ot;她忽然叫道。龍飛放下書，問道：&ot;有事嗎?&ot;&ot;你能給我講一個故事嗎?閒著也是閒著。&ot;&ot;好吧。元朝有個書畫家倪瓚，潔癖很重，每天都要打掃書房，他專門養了兩個書童打掃書房。書房的門口有一棵梧桐樹，倪瓚早晚都讓書童用水洗，結果把這棵梧桐樹洗死了。有一次，有個老朋友來看他，天色已晚，就住在他家。他怕人家把他的房屋弄髒，夜裡好幾次站在門外聽動靜。他聽到朋友的咳嗽聲，非常不高興。第二天早上就叫書童去找吐痰的痕跡。書童找不到，怕挨他的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