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這游泳嗎?&ot;龍飛問。居韻摘下墨鏡，從後車廂裡拿出一個行李包，她熟練地開啟行李包，拽出一條塑膠布。

第6節：第二章(2)

&ot;對，這是一片野海，更刺激，海濱浴場經過人工雕琢，沒有意思。&ot;居韻說著，把塑膠布鋪在地上，又從行李包裡找出遊泳衣褲。&ot;這個給你。&ot;她把一條漂亮的天藍色游泳褲遞給龍飛，然後拎著自己的泳衣朝車的一側走去。&ot;李先生，你在車的這側換衣服，我在車的那側換，然後把換下的衣服放到塑膠布上。&ot;說完，她就像一尾魚已經轉到轎車的右側。龍飛換好游泳褲，只見居韻穿著粉紅色的游泳褲，戴著粉紅色的乳罩，拎著衣物走到面前。龍飛見她修長白皙的雙腿，楚楚細腰，頗像歐洲女人的血統。居韻笑道：&ot;臺灣的報紙經常宣傳大陸如何如何貧困，可是看李先生這身材和模樣，倒是蠻富態的，是不是當官的和當兵的不一樣?&ot;龍飛雙手叉腰，望著翱翔的銀色的海鷗，&ot;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大陸剛剛度過了三年困難時期。&ot;居韻找出一根皮筋把亂蓬蓬的頭髮紮成馬尾式，然後向大海走去。龍飛亦步亦趨。突然，她回過頭，問：&ot;李先生，我冒昧地問一句，您在大陸有家室嗎?&ot;龍飛回答：&ot;有，她在部隊當軍醫。&ot;&ot;那您就拋下她一個人過來了，她怎麼辦?&ot;龍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ot;一言難盡，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呀……&ot;居韻向水裡游去，她快活地舒展著雪白的雙臂，向湛藍色的大海深處游去。龍飛踩著水，跳起來叫道：&ot;居小姐，別遊的太遠……&ot;龍飛好久沒有下水了，這次泅海遊了幾個小時，非常不適應，終因體力不支昏迷過去。在南京中央大學新聞系讀書時，他經常在玄武湖游泳，每次上游泳課，他都名列第一，女同學白薇名列第二。海水的鹹澀與湖水的恬淡截然不同，龍飛將頭俯在水裡，什麼也看不清楚。一忽兒，他將頭浮出水面，遠遠地看到一個黑點在遊動，那是居韻。天有陰晴圓缺。一會兒，天就變了臉，一團團烏雲迅疾向這裡雲集，很快下起瓢潑大雨，豆粒大的雨點像鞭子亂抽過來，空氣中瀰漫著一團團熱氣，逼得人喘不過氣來。龍飛向岸邊望去，只見那輛紅色的福特轎車像烏龜一般萎縮在山壁之下，就像高大陡峭的石壁上的一顆紅色的甲蟲。他們離岸邊越來越遠了。龍飛有些擔心，雨，一直嘩嘩地下著，有時裹挾著一聲沉悶的炸雷，雷聲就像炮聲，彷彿在你的頭頂炸裂。忽然，那個黑點不見了。龍飛擔心居韻的安全，向剛才黑點漂浮的地方游去。居韻現出了水面，神色驚惶，她拽住龍飛的左臂，抹去臉上的水珠，驚慌地大叫：&ot;有鯊魚!&ot;龍飛一聽，也有些緊張，急問：&ot;鯊魚在哪兒?&ot;&ot;追來了，咱們快往岸邊遊!&ot;居韻全身發抖，身體冰涼，就像一塊冰緊緊貼住龍飛，冰得龍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龍飛向後望去，只見一個黑乎乎的傢伙一起一伏，像一道利箭飛快駛來。龍飛一推居韻，&ot;快遊!&ot;兩個人一前一後，迅疾向岸邊游去。龍飛和居韻都遊的是自由式，這種泳姿遊得快些。可是後面那傢伙泳術更高，一躍一躍地，飛馳而來。龍飛看清了，那是一條鯊魚。鯊魚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雪白鋒利的牙齒，雙眼露出兇光。龍飛還是在畫冊上見過鯊魚，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實，彷彿是在夢裡。這隻鯊魚有點像幼兒園小朋友手中的剪紙。鯊魚的側翼已經觸動了居韻的腳丫，居韻就像觸電一樣在水裡遊走。龍飛瞅準鯊魚的脊背，一個虎躍，躍了上去，他緊緊貼住鯊魚的後背，用兩隻手去掰鯊魚的嘴。鯊魚憤怒了，拼命擺動著身體，咆哮著躥躍。居韻趁機遊走。龍飛大戰黑鯊，他儘量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