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ip;…話音未落，屋門猛地被撞開，幾個人闖了進來，幾支手電在我和他的身上亂晃。只見他跑入裡間，瞬息不見。燈開了，我發現闖進來的為首的正是我的丈夫居正，他怒氣沖沖地盯住我一絲不掛的身體，衝上前來，打了我幾個耳光，罵道：戲子，婊子!你幹的好事!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穿著衣服。有幾個人去追他，我聽到一陣槍聲，心頭一緊。他會不會有危險?我彷彿看到他已倒在馬路上的血泊之中……我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我已躺在這裡。我被丈夫剜去了雙眼……&ot;

第25節：第六章(2)

&ot;他呢?&ot;龍飛問。&ot;我至今不知道他的死活，但我感覺他還活著，他會來找我，救我……剛才我還以為他來了，沒想到是你。&ot;&ot;他叫什麼名字?他有沒有能力來救你?&ot;&ot;當然有。&ot;她抬起了身子，昂起了美麗的面龐。&ot;他叫白敬齋，梅花黨的頭子，蔣介石的紅人。&ot;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兩個黑窟窿直視著前方，要是眼睛還在的話，一定是炯炯有神，閃閃泛光。龍飛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憐了，沒有想到她熱戀的物件竟是白敬齋。&ot;他有兩個太太，都留在大陸上了，不知是死是活，多年來他一個人孤獨地生活著，生活在他的天地裡，他幾乎成為國民黨的木偶。他有三個女兒，也都天各一方。大女兒白薔在美國，二女兒白薇留在了大陸，三女兒白蕾在蘇聯，來去匆匆，朝暮奔波，誰還有心思顧及這個孤獨的老人呢!&ot;龍飛問：&ot;你的兩個孩子呢，她們不來看你嗎?&ot;&ot;小風和小韻懼怕居正之威，每個月只被允許看望我一次，她們是敢怒而不敢言。&ot;龍飛終於記起來了，他在居韻的房間曾發現一個劇照，上面有一個美麗的女演員，演的是《桃花扇》中的李香君，上面有&ot;楚春曉飾&ot;的字樣。&ot;你叫楚春曉?&ot;那女人久久地撥出一口氣，淒涼地說：&ot;她已經死了……愛情也死了……&ot;龍飛離開這個地牢回到房間時，心底依舊像浮著一塊冰坨，涼到全身。他把燈關掉，躺在床上沉思著。這時門前閃過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身影判斷可能是一個女人。深更半夜，這個女人是誰呢?這個女人的手裡端著一柄手槍。身影愈來愈長，愈來愈近。不遠處，傳來上樓梯的腳步聲。在這初夏的夜裡，這腳步聲即使很輕，但是聽得十分清晰，因為這是一個沉寂的長夜。身影消失了。緊接著，又出現一個新的身影，比剛才的身影要小一些，手裡沒有拿任何東西。一個瘦瘦的婦人溜了進來。&ot;李先生，李先生……&ot;她輕聲地叫著。是吳媽。吳媽從兜裡拿出一個手電筒。手電的光線照在龍飛的臉上。龍飛閉著雙眼，佯睡。吳媽躡手躡腳走到床邊，從腰裡抖出一塊小方巾，蓋在龍飛臉上。龍飛聞到一股強烈的藥水的味道。是麻醉巾。樓道里傳來腳步聲，比較沉重。吳媽迅疾閃到屋角。龍飛趁機拉下方巾，做出下滑的假象。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ot;李先生，李先生……&ot;他輕輕地喚道。是居風。龍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居風來到龍飛床邊，從兜裡掏出一片藥片，剛剛觸到龍飛的嘴唇，猛然聽到背後有動靜。他回頭一看，&ot;啊&ot;的尖叫一聲，拔腿就跑。龍飛眯縫著雙眼，看到屋角吳媽手舉手電筒，光柱射到她伸出的舌頭和整個臉部。這是一幕恐怖的景象。吳媽端著手電筒走到龍飛床前，電光照射在龍飛的臉上、身上，她用手捏了捏龍飛的鼻子，確認他已&ot;麻醉&ot;後，便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