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對靜婉,更愧對視他如親兄弟的廣輝……不能繼續往下深想了,每次念起就有一種罪孽深重感,他覺得自己死後肯定要下地獄!
這就是何承光,一個非常矛盾的複雜體,他一方面想要追求精神方面的最高境界,比如,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愧對於龍家;另一方面,他又有貪念塵世間的物質享受,韓淑珍侵佔龍家的一切,他就是最大的幫兇,如果龍家夫婦出事之後,他通知了在美國的言家,事情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很多時候,他將自己的行為歸根於身不由己。
真是身不由己嗎?這恐怕是凡夫俗子的一種通病,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通常情況下,人們總會找其他原因來為自己開脫罪責,在找不到原因的情況下,便有了身不由己的說法。
再看韓淑珍,她並沒有因為龍子昕一句感性的話而受到感動,其實,龍子昕也沒有要感動她的意思,她只是實話實說,就韓淑珍那惡毒心腸,她也沒那份心情。
韓淑珍藏在墨鏡後的雙眸掃了龍子昕一眼,“你為什麼要指示韓勇將何氏的標書買給宏遠?”透過韓勇在藍爵酒吧被打之事,她猜出是龍子昕在背後搗鬼。
“為什麼?”龍子昕抬眸和她對視,兩人都戴著墨鏡,註定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俗話說眼睛是心靈之窗,既然彼此看不見,那便猜心吧,隔了許久,她才一字一字道,“韓董是個聰明人,難道不知道為什麼?”
如此的回答便是承認她就是幕後的指使人了,何承光皺眉,他皺眉是因為韓勇四十歲的人怎麼可能聽她擺佈?
是啊,四十歲的韓勇不是什麼善茬,他怎麼可能聽從龍子昕的擺佈呢?韓淑珍同樣疑惑。前幾天,她在醫院裡問韓勇偷賣標書是不是受龍子昕指使,可韓勇死磕著就是不承認,將一些事情連結起來細想,不難得出的結論,韓勇為什麼不承認?
韓勇不敢承認的事,龍子昕倒是很爽快的承認了,說明什麼?說明韓勇在懼怕!
懼怕這個死丫頭嗎?
韓淑珍從上到下將龍子昕打量一番,“想整垮何氏?”
“對,不錯。”有些話多說無益,龍子昕勉強自己微笑,“何氏原本就是這個世上不該有的,讓它從這個世上消失,那是合乎自然的發展規律。”
韓淑珍眸色狠狠一縮,“就憑你?”尾音張揚,那是譏嘲的姿態。
龍子昕頓了頓,隨即嘴角微勾,“記得我和何煜鬧離婚那會兒,你們不止一次說,‘婚必須離,錢一分也沒有。’結果呢,我拿到了五千萬!後來你們又說,‘這輩子你都別想踏進何家半步。’現在呢,我不僅走進了何家,還和你們平起平坐。”
這裡的“平起平坐”,無疑是指輩分,現如今她和韓淑珍夫婦是平輩,“有一句話不是叫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當初你們昧著良心做了一些喪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該遭到報應了。”
韓淑珍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倒是何承光開口了,“所以你和俊峰在一起就是為了報復我們?”
“剛開始,我是有過這樣的想法。”這個時候,龍子昕伸手摘下墨鏡,抬起眼眸看著他們,那雙水光瀲灩的眸放肆而直接,“可是何俊峰對我很好,他是長輩,又是兄長,更是戀人,給了我這世上最體貼最溫馨的關愛,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被他感動的同時,也喜歡上了他!只能說老天爺為我關上一扇門的同時,沒忘給我開了一扇窗,讓我遇見了他。這是我的幸運,卻是你們的不幸。如果你們硬是要說我和何俊峰在一起就是為了報復何家的話,我無話可說,我只想告訴你們,我現在過的很幸福。”
“你以為俊峰會真的娶你?”韓淑珍問這話時,仰著頭,宛如一個成功者在登上高峰之後,一臉縱容的看著失敗者是如何垂頭喪氣,咆哮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