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了陳六合足足幾秒鐘,安培邪影才開口,道:“要讓我看著你這樣落入古神教的陰謀之中,我或許也做不到吧,一個人,很難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鐵石心腸。”
迎上安培邪影的目光,陳六合的心絃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顫動,他道:“別告訴我你早就愛上了我,如果是那樣,我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即便你生的再完美,可我也不能喜歡男人啊。”
安培邪影收回眼神,理都懶得去搭理陳六合,繼續前行。
陳六合嘿嘿一笑,屁顛顛的跟在安培邪影的身旁,道:“喂,陰陽人,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來黑獄。”
“來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安培邪影面無表情的說道。
“誰?”陳六合追問。
安培邪影不說話了,一個字都沒有回應陳六合,眼角餘光甚至透露出一絲絲嫌棄的意味。
鬧了個無趣的陳六合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緊接著他又問了很多關於陰陽師的問題。
可安培邪影彷彿已經沒有了跟陳六合對話的意思,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
總體來說,這一路上的氣氛並沒有想象中的凝重與緊張。
一直都在故意苦中逗樂的陳六合,把本該有的沉重氛圍全都一掃而空。
這個傢伙,有時候的確有些像活寶……
不過,光是這份臨危不亂敢於在死境中自我調節的氣蓋,無形中會讓人對他打心眼裡的欽佩。
就這樣,眾人徒步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與他們預想不一樣的是,這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麼兇險,很安靜很順利。
這讓得陳六合等人都大感驚疑了,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似乎一點狂風暴雨的趨勢都沒有,安寧的讓他們都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什麼情況?難不成是我們多慮了?古神教並沒有打算對我們趕盡殺絕?”鬼谷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這一路,已經行走了上百里,按照奴修的判斷,他們離黑天城已經越來越近了,再不用一天的時間,應該就能成功抵達黑天城。
“不可能,古神教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何況他們對陳六合是志在必得。”安培邪影凝聲說道。
“暴風雨前的寧靜,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奴修道了聲。
“不管是什麼情況,咱們也都沒有退路可言,黑天城是一定要去的。”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道:“現在無論是什麼情況,到時候自然會揭露出來。”
眾人繼續前行,步伐都不慢,就這樣,又是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當傍晚來臨的時候,陳六合幾人已經抵達了黑天城的周邊,這裡距離黑天城,已經不足百里。
再有不長的一段路途,他們便能抵達,天亮之前足矣。
“要不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探查一下週圍的情況,我總感覺太不對勁了,這一路上太平靜。”刑天的內心一直都很忐忑,有一種不安瀰漫。
“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分開的好,還是那句話,不管前路有什麼在等著我們,我們也沒有退路可言,該面對的,一起面對就是了。”陳六合神色鎮定的說道,他的心緒何嘗平靜?那更加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不安,彷彿在這寧靜的表面之下,有狂暴的暗流在湧動著。
“休息一個小時,等天黑之後,我們連夜趕路。”奴修一錘定音。
眾人停下來養精蓄銳。
當夜幕降臨之後,陳六合幾人再次動身,哪怕他們心中皆是能感受到那種不安寧,可他們也仍舊沒有退縮半步,因為誰都知道,只有進了黑天城,才可能博出一線生機。
也很黑,天上的星辰和明月似乎都被烏雲所遮掩而去,讓得這整個天地間,都陷入了一種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