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莫急!汝與標行暫守寨中,明日老朽親往江東借箭。”陳宮言道。
“這怕是太危險了,還望大人三思!”三人急忙勸阻。
陳宮看著三人,笑著問道:“莫非仲世你不敢保證老朽的安危不成?”
“這?”黃岩顯得十分尷尬。
陳宮哈哈一笑,言道:“周瑜小兒天生謹慎,而且疑心頗大。我軍借箭以大霧為掩飾,其定然不敢出戰。”
黃岩看了一眼大哥黃敘,遂言道:“既然大人決定,明日末將便陪大人一同前往。”
“甚好!”陳宮點頭答應,遂使三人下去準備。
告辭陳宮,黃敘三人帶著親衛直奔水軍前寨。
果然,甘瑰帶著數百名士兵正在往小船上搬運戰鼓。
看到黃敘等人前來,甘瑰急忙跑了過來見禮:“甘瑰見過三位都督。”
黃敘伸手扶住甘瑰,言道:“免禮。陳大人安排的事情可準備得當?”
“正在準備之中。”甘瑰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三位都督往裡走。
三人入營觀看,卻見江邊輕舟快船之上數百名士兵緊張忙碌的掛布張幔,綁鼓立杆;又有數十人正在將那輕舟快船首尾相接,互相連通。
黃敘問道:“何故將船隻連通?”
“陳大人言:‘明日霧天,彼此不相見,故去時相連以作呼應。’”甘瑰答道。
黃敘三人又看了看寨中製作草人的工作,方才離去。
是夜,不到三更,江面之上果然大霧盡起,四處瀰漫,丈許之內皆不見人。果然是好大的霧呀!
前人有篇《大霧垂江賦》曰:
“大哉長江!西接岷。
南控三吳,北帶九河。
匯百川而入海,歷萬古以揚波。
至若龍伯、海若、江妃、水母,長鯨千丈,天蜈九首,鬼怪異類,鹹集而有。
蓋夫鬼神之所憑依,英雄之所戰守也。
時也陰陽既亂,昧爽不分。訝長空之一色,忽大霧之四屯。
雖輿薪而莫睹,惟金鼓之可聞。
初若溟濛,才隱南山之豹;漸而充塞,欲迷北海之鯤。
然後上接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蒼茫,浩乎無際。鯨鯢出水而騰波,蛟龍潛淵而吐氣。
又如梅霖收溽,春陰釀寒;溟溟漠漠,潔浩漫漫。東失柴桑之岸,南無夏口之山。
戰船千艘,俱沉淪於巖壑;漁舟一葉,驚出沒于波瀾。
甚則穹吳無光,朝陽失色;返白晝為昏黃,變丹山為水碧。
雖大禹之智,不能測其淺深;離婁之明,焉能辨乎咫尺?
於是馮夷息浪,屏翳收功;魚鱉遁跡,鳥獸潛蹤。隔斷蓬萊之島,暗圍閶闔之宮。
恍惚奔騰,如驟雨之將至;紛紜雜沓,若寒雲之慾同。
乃能中隱毒蛇,因之而為瘴癘;內藏妖魅,憑之而為禍害。
降疾厄於人間,起風塵於塞外。小民遇之夭傷,大人觀之感慨。
蓋將返元氣於洪荒,混天地為大塊。”
(此詩摘自《三國演義》中第四十六回用奇謀孔明借箭獻密計黃蓋受刑)
陳宮帶著數名親衛來到水軍前寨。
只有黃敘、許儀、黃岩、甘瑰四人在寨前等待。
陳宮簡單問詢一番,便與黃岩二人登上小舟,又使三五百士兵分別登入五十餘艘快船之中,遂往江東而發。
夜過五更十分,船隻已經到達了東吳軍水寨之外。
陳宮使軍士將船隻一字擺開,就在船上擂鼓吶喊,佯裝進攻態。
黃岩心中不安,緊握劍柄,一副嚴以待陣之勢。
“仲世休要擔憂。孔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