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隨著皇帝每況愈下,朝中眾人皆知,他也愈發的陰晴不定。
婉寧不過只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竟然敢擅闖,這種舉動,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要不是今日幸運,婉寧才留了一命,可若萬一不幸,她今日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傅煜宸回想起來,都罕見的一陣後怕。
老九跪在地上,聽著他的冰冷之語,臉上毫無波瀾,沒有半點懺悔,更沒有半點認錯之意。
“二少爺,你喜歡她,這是你自己的事,屬下管不著,也攔不住!”
他雙眼一瞪,像是替傅煜宸打抱不平一樣,“但是屬下接受不了,二少爺,你明明為了她做了這麼多,到頭來,人家卻壓根都不知道!”
老九的話,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差點就不顧身份直接站起來。
傅煜宸這麼久,私下所做的一切,老九都看在眼裡,所以每次他見著婉寧,都格外的不友好。
“放肆!我跟婉寧之間,本少爺心中自有謀劃,何時輪得到你多管閒事?!”
傅煜宸冷冷的颳了他一眼,言語間雖然氣到了極點,但卻並沒有太多責備之意。
他之所以會這麼對老九說,也只是為了不想讓這種事情,在今後重蹈覆轍。
“二少爺,屬下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謀劃究竟是什麼?但卻很清楚一件事,男女之間,光知道付出,一個勁兒的為對方擔憂,卻始終不告訴對方,那就沒任何用!”
老九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又想到一件傅煜宸一直都在瞞著婉寧的事情,心頭莫名生氣古無名火,憤憤不平:
“還有你明明在江南就認識她了,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既然要瞞著,那為什麼要變著花樣給她親手摺江南的風箏,又為了她,將這一次的踏春宴,與江南之風相融。”
這一樁樁一件件,老九全都盡收眼底,看的比誰都明白。
提起往事,傅煜宸眉頭一下子就狠狠的皺了起來,不禁勾了勾唇,臉上掠過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旁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清楚?我和她當初在江南相識……”
他話還沒說完,就重重的收了回去,又幽幽一嘆,“罷了,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沒意義,再說,就算為了保全整個傅家,當年之事,也絕對不能再提,不然被有心人知道,那必然是一個大災難。”
婉寧入傅家也有這麼一段時日了,兩人也早就見過無數次,傅煜宸也做了許多當初兩人相識,一同經歷過的事。
可她心思實在是單純的很,一直都沒有察覺出傅煜宸,就是那個人。
“二少爺,你總是這樣,整天都為了傅家,為了大公子,為了主母,為了她,可是到頭來,誰又為你想過?!”
老九眼中沒有半點退縮之意,說完之後,就直接恭恭敬敬的磕了好幾個頭,彷彿在搶話一樣,“二少爺,今日是我莽撞,險些誤了您的大事,該有的懲罰,我老九不會少。”
傅煜宸見著他那一臉的憨樣,心頭一陣無奈,但想起來又覺得格外的好笑,不由得噗嗤了一聲,聲音不像之前那麼冰冷了,“懲罰什麼的,今日就算了,先過來給我弄點藥吧,不然到時候你恐怕要落下一個謀殺自家主子的罪名!”
老九走了過去,將他那染血了的衣裳,輕輕的掀了起來。
那些五毒之物,體內含著巨量的毒素,輕輕咬一口就能讓人重傷,若不是他這些年,常年習武,身體強於常人,恐怕這時,都會撐不住了。
他們主僕兩人,皆是面無表情。
這些年,傅煜宸大大小小受過的傷,恐怕早就已經算不清了。
好幾次,都是致命傷,也安然無恙的挺了過來。
老九拿出烈酒,用火摺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