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對上他那雙眼,心頭莫名一凜。
今日的傅皓謙,彷彿與之前,大不相同,就如同換了一個人。
以往,無論發生何事,他總是溫潤如水,可眼下,卻極為的強勢霸道。
讓人除了畏懼,還有害怕。
更給人一種,他往日就像是帶了一層面具,那些溫和都像是裝出來似的。
“好,奴婢知道了,那大少爺,你弄完之後也早些歇息。”
婉寧雖然很擔心這女子的傷,可是作為一個奴婢,當然不可能跟主子唱反調。
她轉身之際,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女子,眼中的擔憂更甚了幾分。
“不!不!”
婉寧沒了蹤跡之後,那女子一下子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著急忙慌的搖著頭就準備逃離。
她扯著嗓子,嘶啞的怒吼,那本就披著的頭髮,也因為這一舉動,而不斷搖晃了起來,她的眼睛和嘴巴都張得格外的大,配上那副乾枯的面容,讓人瞧著就像是地獄裡面的厲鬼。
她揮動著手,那許多年未曾修剪過的指甲,已經長的令人難以置信。
一群家丁,瞧著這一幕,心頭都止不住的害怕,沒有一個人敢主動上前。
“一群廢物!”
傅皓謙僅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鄙夷的說了一句。
他拄著木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女子面前,面色沉得更加厲害了。
等徹底走近之後,先前還在發狂的女子,瞬間就收住了所有動作。
“不要打我……”
她害怕極了,一下子就蹲了下去,抱著頭瘋狂的搖。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先給我關起來!”
傅皓謙冰冷的出聲提醒。
說話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
一群家丁,從害怕之中回過神來之後,瞄準時機,重重出手,直接將那女子給抓了起來,然後又關進了一間極度偏僻的廂房裡面。
他們弄完這些之後,本來以為就徹底完了,卻還看到傅皓謙,在門口等他們。
為首的家丁,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大少爺您就先回去吧,我們幾個會好好看著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出來傷人。”
傅皓謙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後又解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遞給了為首的家丁。
“拿著本少爺的這個信物,明日去找一趟孔大夫,讓他過來一趟。”
卻不料那個家丁像很沒眼力勁兒,自以為是的說道,:大少爺您心真善良,不過就這麼個瘋婆子,死了也就死了,又何必浪費孔大夫專門過來走一趟,要我說,就隨便叫個大夫過來看一下,抓緊方子,讓她喝下。”
“若是活了,那算是她命大,要是死了,那就是她自己命不好,也怨不得旁人。“
“蠢貨,剛才已經有人看見是我的馬車將這人給撞了,而且我們也把人給帶了回來,你覺得要是才帶回來一晚,第二早就傳出這人死在我們傅家,京城之人會怎麼想?”
這輕描淡寫的話,不僅沒有半點暖意。
更多的是在乎傅家的榮譽罷了,絲毫沒把這女子的生死放在心中。
她,是該死。
不過還不是時候!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眼中一片冰冷。
“更何況,就算這人是個瘋婆子,終歸也是一條命,上蒼都有好生之德,就好好治治吧。”
傅皓謙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話,有些不對,連忙又說了一句。
“還是大少爺您菩薩心腸,這麼個瘋婆子,您都如此看重。”
傅皓謙對這些刻意討好的話,沒有半點興趣,揮了揮手,“記住我今日說的話,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