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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聲久違的雲老闆卻像是更加激起了雲子祥心底那絲激情。
他猛的攥緊了拳頭。
秋珠有些警惕的瞪著雲子祥,生怕他再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對她家兩位細皮嫩肉的姑娘出手。
雲子祥激動道:“……姑娘,此話怎講?”
方菡娘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雲子祥坐下:“雲老闆平靜些,我們有話慢慢說。”
雲子祥滿臉通紅的坐下了,等著方菡娘說下文。
方菡娘卻像是不再準備提那個話題般,轉頭說起了閒話:“雲老闆的麾下,有上百個繡娘吧?”
雲子祥雖然不解方菡娘為什麼提起這個,他更想聽的是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口裡的那一大筆銀錢。但他畢竟是個讀書人,還是能按捺幾分脾氣的。他頓了頓,勉強道:“……是的,眼下還有一百二十九位繡娘。”
方菡娘繼續笑道:“聽聞雲老闆高義,因不忍祖宗基業毀於一旦,現在還在給繡娘們每月發著固定的月銀?”
提到這個,雲子祥更是窘然了。
是每月發著月銀不錯,但因著粗雲樓沒有生意,他等於白白養著這麼一大些繡娘。而這些繡娘,又是筆很大的開支,他已經把月銀降到沒法再降的地步了。要是再降,怕是一些手藝精湛的繡娘就要跳槽了——那麼,日後要是東山再起,就沒有能用之人了。
是的,雖然雲子祥嘴上不說,但他一直一直,心裡頭都有一個自己都知道很渺然的願望。
那就是,讓粗雲樓東山再起。
也因為這樣,方才夥計過去找他,說有個小姑娘誇口能讓粗雲樓東山再起時,他才會那麼激動的直接出來見客。
雲子祥見方菡娘只微笑望著他,笑容裡並沒有什麼揶揄或者諷刺的意味,這讓他心裡頭終於好受了,重重的點了點頭:“是還發著月銀……就是不多了。”
方菡娘微微點頭,道:“雲老闆,恕我直言,你這樣的管理制度,在眼下這樣的局勢,等於是自取滅亡知道嗎?你如果再不整改,就等於是你親手在葬送你祖宗的基業。”
方菡娘說的太直接了。
雲子祥的臉幾乎紅成了晚霞。
他甚至都有些不能抬頭去看這位小姑娘的臉了。
雲子祥心裡頭想,他方才怎麼會覺得這位小姑娘很善解人意不去給他人難堪呢……
這真是,太難堪了。
但,方菡娘才不管雲子祥難不難堪。
一個膿包爛久了,若不把它剖開,將膿液擠出,那麼,這個膿包便會繼續爛下去……
方菡娘像是沒看見雲子祥的臉色那般,繼續道:“雲老闆,之前我調查過你家布莊的事,恕我直言,即便我將一樁大生意交給你,你的布莊即便養著一百多位繡娘,也是沒有能力能辦好的。這樣,純粹等於浪費我的銀兩。”
雲子祥臉色更差了。
方菡娘話說到這兒,她卻突然又天馬行空的,把這個話題打住了,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雲老闆知道眼下的棉衣,多少錢一件嗎?”
一直在被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言語打壓,打壓到雲子祥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他都有點想奪門而出了。
實在太丟人了。
但,眼下好歹是說到一樁他能回話的事情了。
雖然是不善經商,但云子祥對眼下的市場行情,還是經過一番調查的。
雲子祥終於恢復了幾分信心,開口回道:“那得看是什麼布料的了……”
方菡娘見雲子祥要侃侃而談的模樣,微微一笑,打斷了雲子祥:“最耐寒的那種布,好看難看不要緊,就只有一個要求,耐寒。”
雲子祥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話打算給這個小姑娘上一課,但誰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