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陪伴下下了樓,秦理已經坐著輪椅等在客廳裡。他穿一身黑色西服,粉色襯衣、紅色領帶,即使坐著都顯得格外意氣風發。他抬頭看到走下樓梯的她,眼睛瞬時就笑彎了。
秦理的家人都站在他身後,何慶國夫妻看到女兒嫁人,心裡多少是有點欣慰的,氣氛和樂融融,宋月娥捧著糖簍不住地給來串門的小孩兒分糖。
何棠走到秦理面前,與他十指相牽。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何海突然從廚房裡沖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臉盆。何棠離秦理最近,抬眸看到何海,她心裡一驚。果然,何海一揚手,就把臉盆裡的東西向著秦理潑去。
千鈞一髮之際,何棠已經擋在了秦理身前,彎下腰緊緊地護住了他,她的喜服很寬大,儘可能地將秦理整個人都罩了起來。秦理驚撥出聲:&ldo;糖糖!&rdo;
那不知名的液體已經潑到了何棠的背上。
宋月娥淒聲尖叫起來,秦理的家人也都驚呆了,秦勉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就奪掉了何海手裡的臉盤,扣住了他的雙手。
葉惠琴、秦樹和齊飛飛趕緊去看何棠,何慶國衝到樓上去拿藥箱,宋月娥看到秦勉制住了何海,立時過去與他拉扯起來。
&ldo;放開我兒子!放開!&rdo;她大喊,&ldo;他心臟不好,嚇不得的!&rdo;
何海咻咻地喘著氣,被母親拉過來以後,一雙眼睛直直地瞪著何棠,嘴裡喃喃自語:&ldo;我不讓你嫁給他,我不讓你嫁給他……&rdo;
齊飛飛氣不過,說:&ldo;你神經病啊!&rdo;
何海&ldo;刷&rdo;一下轉頭瞪她,嚇得齊飛飛立馬躲到秦勉身後,秦勉反手護住了她。
秦理左手牢牢扣著何棠的手,他仰著頭急問:&ldo;糖糖,糖糖,有沒有事?&rdo;他又轉過頭對著何海吼道,&ldo;你到底潑的什麼?!她是你親妹妹!&rdo;
何慶國已經提著藥箱下來了。
何海抿著唇,眼神渙散,胸口鼓動,宋月娥把他護到身後,揚著脖子說:&ldo;那麼大聲幹嗎!不就是一點水麼。&rdo;
秦理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懶得去管他們,又問何棠:&ldo;糖糖,是水嗎?&rdo;
&ldo;是水。我沒事。&rdo;何棠終於開了口,她直起腰,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和驚呆了的一屋子人,捻了捻自己濕透了的喜裙,平靜地說,&ldo;我上去換個衣服,不要行禮了,直接去酒店吧。&rdo;
幸虧喜服挺厚,何棠還在裡面穿了保暖內衣,要不然‐‐她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感覺到,何海潑的的確是水,不過是滾水。
中午的婚宴氣氛沉重,糙糙結束,宋月娥和何海甚至沒有出席,只有何慶國到了場。
吃完以後,葉惠琴和秦理商量,不要按原計劃再留一晚了,直接出發回d市吧。
秦理也有此意,他把意見告訴何棠,何棠茫然地點了點頭。
她很少說話,即使是回去的車上,當澤土鎮的標誌越離越遠,她的神情都是麻木且迷惘的。
秦理伸展左臂將她擁進懷裡,一遍一遍地親吻她的額頭,他微熱的呼吸響在她耳邊:&ldo;糖糖,糖糖,我們回家了,糖糖,我帶你回家了。&rdo;
d市的燈火輝煌鋪展在何棠面前時,已經是凌晨12點。關敬和秦勉開車很快,當天夜裡就已經到了錦宏國際。
此時,何棠正站在套房客廳裡,學著秦理的樣子,站在他平時經常站的玻璃窗前,抱著手臂看著外面沉沉的夜幕。
秦理的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