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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動,阿秀亦不動。

待那和尚好容易恢復平靜之色,他又無奈嘆了一聲,道:“天意如此……今日暫且放你一回,我收回法術,你自回身去吧。若是再有下次,貧僧決計不會手下留情。這是我答應你師父的事,定當說到做到。”

事情急轉突變,阿秀鬆下一口氣,連忙謝過,又道:“大師,我確實無害人之心。”

“你若真無此心,那便速速離開此處,回那翠虛山,再睡個一兩百年吧……”

和尚降下身形,周身的金光頓消。不一時,底下那人手執念珠,闊步離開,口中吟唱什麼鬼是鬼,人是人,兩道痴纏,都是業障啊業障……

這些不成調的句子,遠遠的,落在阿秀耳中,她只覺得刺耳異常,兀自在半空中游蕩了許久,方緩緩飄下。

她立在烏樟的樹梢尖,怔怔望著底下來來往往的眾人,一時間,徘徊不前。經此一事,阿秀也不知是該回去,還是直接離開才好。

倏地,她聽到了顧懷豐的聲音,慣常的清冷,卻又裹著焦灼之意,好像在與人爭執著什麼。阿秀側耳傾聽,藉著風聲,卻只聽到隱約幾個字,似乎是施針一類的話。

施針?

阿秀渾身上下,莫名一顫。她再也等不及,連忙穿牆而入。

不大的廂房內,擠了一堆人,連顧老夫人也被驚動,特地派了個貼身的媽媽來。床榻邊,有個白髯老大夫,手裡顫顫巍巍,拿著幾根明晃晃的銀針,對著她那具檀木之軀,研究該如何下針。而顧懷豐那個呆子,抿著唇,面色清峻,坐在榻邊,正從後頭擁著她那冰涼的身子。

阿秀不明白他們到底在爭執什麼。

她定睛一瞧,就見他倆中間那具沒有知覺的檀木身軀,此刻,面色蒼白如霜,正好倚在顧大人的胸膛處。髮髻早就隨處散落,有些繞到他的手腕,有些拂過他的臉頰,顯得親暱異常。

她再看周圍那些年輕的丫鬟,有些害羞的,早就瞥過眼,不好意思再盯著。

剎那間,阿秀亦是覺得有些……窘迫,好像此時此刻,就是自己被擁在他那溫暖的懷裡一樣。

她靜靜望著他,似乎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胳膊上做了個小手術,縫了幾針,今天先更這麼多,以後慢慢補。謝謝各位^_^

☆、呆子

懷豐與那位大夫爭執的,正是如何弄醒阿秀。

一個說要在百會、人中等要害穴位施針,另一個自然是不肯。兩廂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白氏身邊那位貼身伺候的嬤嬤發話,才打破僵局。她勸道:“少爺,所謂關心則亂!”

側身坐在榻上的那人,聽到這話,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梢微垂,於清峻白皙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他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定在那張不省人事的臉上。

阿秀平日裡都是笑眯眯的,不管是淺笑,或者是大笑,那皆是明媚清亮的笑靨。如今,她卻愁容不展,靈眸緊闔,遠山微顰,好似有著解不開的悽苦。讓人下意識地,想替她撫平眉心。懷豐指尖輕顫。

這一幕,又令他想到曾經在茶寮裡的遠遠一瞥。

那個時候,他的心中,便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子似乎承受著某種孤寂,超越了她的年齡,像是穿越了滄海桑田,極其沉重。他看不甚明白,亦覺得荒唐。可直至此時此刻,顧懷豐終於醒悟。其實,兩人雖然共同經歷了這些日子的種種不易,但他從來沒有看透過她。

他們素不相識,不過是萍水相逢,可阿秀對他,總是沒來由的好,甚至為了救出身陷囹圄的他,不惜以身涉險……

她為他做的所有,是單純的行俠仗義,還是,因為其他?

顧懷豐愈發不解,目光凝視之間,更為糾結,而清冷的面色,愈發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