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道:“嫂子說我愛擺弄花草,可明明嫂子認識的花草比我要多,嫂子謙虛了。”
淑慧道:“不管我知道什麼,認識什麼,至少我本本分分給周家生了個孩子,沒去外面勾搭野男人。”
這時,木琉隔著窗欞喊凌菲,“大小姐,老爺找你。”
凌菲走了出來,木琉拉著她小跑上樓,凌菲問:“不是說老爺找我嗎?你帶我去哪裡?”
木琉道:“我找了個藉口叫你出來,我在窗外聽到你們講話,實在聽不下去了,你何必自討沒趣呢。”
凌菲道:“我只是覺得她們母女可憐,你看少奶奶在坐月子不能出門,孩子穿的衣服還是剛生下來時別人送的,緊巴巴的貼在身上,太太不關心她,她的母親近日又來的少了,我到她屋裡走動走動,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些,可憐那孩子了,那小囡囡長的好俊俏。”
木琉哭笑不得,“大小姐難道忘記了茯苓,她為何離開周家的緣由,大小姐忘了嗎,再說當初又是誰把陷害的髒水潑到小姐身上,你對她的仁慈從何生起。”
“我怎會忘記茯苓,我只是看那孩子很是可憐,我也曾有一個孩子,至今卻下落不明。”
木琉見話題觸到了凌菲的傷心處,挽起她的胳膊,笑道:“聽說太太要給大少爺再娶一房媳婦,相中的人是大少爺朋友的妹妹,已經私下託人去傳過話了,那位大小姐滿心樂意呢。”
“大少爺的朋友?”聽到這個傳聞,凌菲詫異不已,“少奶奶剛生了孩子,太太就惦記著給大少爺娶二房,委實使少奶奶難堪。”
“太太哪顧得上少奶奶的面子了,她這個年紀,只望早日抱上孫子享天倫之樂,少奶奶生個頭胎就把府裡上上下下的人折騰掉半條命,太太她是對少奶奶徹底絕望了,不指望她為周家再添子嗣了。”
凌菲嘆口氣,笑笑道:“不談別人的事了,我今天和陸戰長接觸下來,發現他心思縝密,多疑多慮,不是特別好相處的人呢。”
木琉道:“男人遇到心愛的姑娘難免亂了分寸,陸戰長真是用心的人,派來了兩個能幹勤快的姑娘,從早上忙到現在都不停歇,一個人頂五個丫鬟用,你快去瞧瞧吧。”
凌菲的心一驚,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快步走到房裡,見木琉口中的一位姑娘正在鋪床,平日裡兩床厚棉被需要四個丫鬟抓住被角才能鋪平整,而這位姑娘,輕輕鬆鬆的將兩床棉被揚起,另一位姑娘正在整理箱櫃,單手抱起一隻幾十斤重的紅木箱,輕而易舉的放到櫥頂上。
單憑她們健碩矯健的身姿和力大無窮的臂力,凌菲斷定她們不是從尋常人家出來做丫鬟的姑娘,這定是陸地使的伎倆,派人來監視她的。
舊情一縷獨難忘(3)
她指著搬箱子的姑娘道:“你們打掃乾淨屋子便罷了,搬弄我的箱子幹什麼。”
搬箱子的姑娘和鋪床的姑娘停下手中的活,向凌菲自我介紹道:“大小姐,我叫殷素”,另一位道:“大小姐,我叫夏瑾沫,我們是陸戰長派過來幫忙的,以後我們就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了,伺候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小姐多擔待。”
凌菲淺淺一笑,夏瑾沫的話中破綻敗露,哪有丫鬟跟主子這般說話的,她不急於拆穿她們,“按理說你們是客人,讓你們幹粗笨的活,我心裡很是過意不去,特別是這些沉重的箱子,不必要搬來搬去的,貼著牆角擺放便是了。”
夏瑾沫站的筆挺,像是長年累月訓練出的結果,那身紅褂綠褲藏不住她的英姿颯爽,她響亮的回應道:“為大小姐服務是我們的本職,把箱子放到櫥櫃上方能讓屋子看上去更寬敞亮堂,大小姐若是不滿意,瑾沫再將箱子搬下來。”
凌菲瞟了一眼由他們擺佈過的紅木箱,她一個耳目尋常的女子難以分辨是否被動過手腳,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