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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聽。”

“森兒,在我們昨晚給他定下親事之前,已有愛慕的姑娘了,兩個苦情的人,一個在江南,一個在北方,本指著我們給他們作主,沒想到……”

“夫人的話,我聽著甚覺糊塗。”

於是墨茹將王媽說給她聽的話,又給憶祖道了一遍。

憶祖聽聞後,在房間裡無言的來回踱著步,然後徑直走向滬森的房間。

墨茹欲跟過去,憶祖攔住了她,說道:“夫人,就讓我來和森兒談一談吧。”

滬森正半坐在床上昏睡,醒的時候想著凌菲,睡著了,嘴巴里傳來斷斷續續的夢囈聲。

憶祖慈祥的看著被情傷折磨不堪的兒子,靜靜的坐著等他醒來。

“爸,你什麼時候來的?”滬森睜開昏花的睡眼,有氣無力的問道。

“森兒,你感覺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胳膊和腿恢復了知覺,再過些日子,應該能下地走路了。”

“森兒,我已知道你和那位北方小姐的事。但爸爸想說的是,即便我早知道你和那位小姐兩情相悅,但凡你的劉伯母開了口,爸爸還是會點頭答應的。”

“爸……”只吐出一個字,便被全身的顫慄哽了喉。

“森兒,爸爸給你講一件我和你母親年輕時候的事。”憶祖順了順滬森腿上的經脈,垂下浮腫的眼角,仿似千斤石壓在肩上,壓的他氣喘吁吁。他費力的說道:“在爸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有一個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因為你母親的強烈反抗,我把她們母女逐出家門,任她們在荒亂的歲月裡流落天涯,你說她們孤兒寡母能有什麼生存的法子,想必早已死了。”

滬森不知父親說這些為何意,想了想,問道:“爸,你是在怪母親嗎?”

憶祖老淚縱橫,搖搖頭,“我不怪她,我這輩子誰也不怪,老天爺給了我們錦衣玉食的生活,是要我們付出代價的。”

“代價?爸,這就是你理解的代價嗎。”滬森用手捶打著雙腿,“那我寧願不要榮華富貴,不要功成名就,不要錦衣玉食,我只要一個相愛相守的女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他,那他這輩子在為什麼而活!”

滬森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可他,就是想不顧一切的吶喊,像是把壓抑,剋制和墨守成規的習慣通通從靈魂深處趕出來。

“一個男人,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在兵荒馬亂的日子裡,拿什麼去保護他的女人,拿什麼去保護他的孩子,那不過是戲文裡的風花雪月,好聽不中用的夢話罷了!”

憶祖背去身去,對著蒼涼的茫茫大雪說道:“每個成熟的男人心裡都藏有不願示人的痛楚,痛在骨髓裡,痛在煎熬的漫漫人生路上。可男人這輩子是為事業而活的,是為家族的利益而活,那才是頭頂上不能塌下的一片天啊。”

“爸,可是我愛她啊,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她!”滬森扯開嘶啞的嗓子喊道。

“你的兒女情長比得了周家幾代人的基業?好,好,你若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既能讓我們周家和劉家不傷和氣,又能讓你和那位北方小姐在一起,那爸爸成全你們!”憶祖氣憤的拍著桌子,他原指望用自己的經歷來說動滬森,沒料滬森頑固不化。

纏綿不休的雪花瓣落在奮步疾走的周憶祖身上,棉花糖一樣的唯美,蓋住了世間的醜陋和齷蹉,讓人誤以為整片大地乾淨而純潔。墨茹獨自坐在迴廊裡手拿佛珠唸唸有詞,聽聞憶祖的訓斥,失望的穿過月洞門,往起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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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民間藝術學會的邀請,凌菲和幾位美術老師在公園裡擺上長桌長凳,現場給鄉鄰們畫年畫。來索要年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