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漕幫”差不多……
掌握著大河水運,與朝廷與地方都有著種種勾連。
要論幫眾人數,還真沒幾個勢力比得上他們。
若是太平年代還沒什麼。
在這烽煙四起的當口,人多就是力量。
他們又代表哪方勢力?
連自己這個剛剛嶄露頭角,未曾及冠的小年輕都要招攬,可以想象,對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之所以,說這譚四海是個高手,是因為此人手段了得。
一來就先行施恩,把自己高高架起;
再行畫餅,不動聲色的揭示長河幫的勢力龐大……再加上幫主和他自個兒的看重,一般年輕人聽到了,那還不就如打了雞血一般的,直接就加入了。
再為他們做牛做馬,死而後已。
但陳平歷經兩世,心理年齡恐怕比這譚四海還要大。
哪裡會被幾句話就忽悠了。
當下笑道:
“此事重大,且容小弟細細思量。”
人家盛意拳拳,又是畫餅,又是送禮的。
雖然有所圖。卻也沒必要拒絕得太過生硬。
這也是人之常情,無緣無故的,人家為何要上門交好。
陳平只說要考慮考慮,看看再說。
他注意到了,旁邊的左斷手和葵花兄弟幾人面上都有喜色,似乎被人看重,很有面子的樣子。
倒是花臉兒。
她端著茶盞上來,雖然臉上被畫花,看不清面色……對她已經很熟悉了的陳平,卻能看出小丫頭眼神之中隱藏的憂慮。
“好說,好說,本該如此。”
譚四海對陳平的推託之言,全然不以為意,仍然笑得歡暢。
雙方飲了茶,他立刻提出告辭。
“既然如此,愚兄就靜候佳音了,到時咱兄弟把酒言歡,再幹出一番大事,何愁不能名揚天下。”
把譚四海送出門去,陳平轉身回返,也不去理會葵花兄弟幾人焦切的眼神,而是把花臉兒拉到一旁。
小聲問道。
“此人有什麼問題嗎?”
“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此人我以前曾經見過一面,當時,他跟著我那[兄長]走在一塊,貌似十分恭謹……”
說到“兄長”兩個字時,花臉兒語氣都差點變調。
看來,又是一個家門不幸的悲傷故事。
花臉兒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停了一下,又道:“當日我發現危機來臨,而爹爹又不在家,只能匆匆逃了出來,易容妝扮流落街頭,連銀子也沒帶。
天上又下起雨雪。若不是七哥,我……我就……”
說到這裡,花臉兒眼圈又紅了,眼看著馬尿就要滴下。
這姑娘簡直是水做的……
不過,她有一個好處,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
前一刻還傷感,後一刻就能高高興興。
很好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