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的民族,在風雪嚴寒之中生活,在血腥殺戮之中成長,又沒有如中原這般,受到溫和的儒家文化薰陶,遵循的處世準則就是弱肉強食。
一旦讓他們真的佔據這大好神州,後果不堪設想。
他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看著這同樣的黑眼珠,黃面板,未免有些感同身受。
天然就對胡人不待見。
能拒胡人於關外,保住南方錦繡繁華,他其實是很喜聞樂見的。
天然有了偏向,自然就有了目標。
陳平想的是,把花臉兒送到靖海王姬長烈手裡。
聽花臉兒說,她家父王出海與東夷劍豪分海一刀死戰,雖然陣斬此獠於大海之上,自身卻不見得就能完好無損。
遷延日久未曾歸返興慶府,就是明證。
據傳聞,如今姬長烈逗留臨山府飛雲渡口,麾下靖海衛隨行護持……
那麼,只要自己進入隔壁臨山府的範圍,就可確保安全。
畢竟是堂堂王爺之尊,就算是被朝廷申飭,不可掌控兵權。
姬長烈終歸還是掌兵十餘年,手下親信太多……以各種奇奇怪怪的名義,追隨他的將領實在是不要太多。
目標,飛雲渡。
“父王,父王那裡什麼都好,對我也算寵愛,他就是太忙了一些……”
說到這裡,花臉兒又忍不住偷偷看了陳平一眼。
有一句話,她並沒有說出來。
跟出身江湖門派的孃親不一樣,父王極其注重血脈和等階。
把天家血脈的面子,看得比天還要大。
一旦知道自己與七哥拉拉扯扯的糾纏一起,恐怕不會給出什麼好臉色。
又會無端端的生出些事情。
父王若是發脾氣,花臉兒自是不怕,但她擔心那位表面上笑眯眯的靖海王,暗地裡弄一些小手段。
到時,弄得自己不能與七哥相見,就不太好了。
‘這都還沒脫離危險,就想得如此長遠,好像也沒太多必要。‘
花臉兒想到這裡,聽到大道上如雷蹄聲已然追近,心中霍然一醒,暗暗啐了一口,斬釘截鐵道:“就去飛雲渡,不信這些人還敢追過去。”
那就如此。
陳平早就抽出短劍,一劍斬斷纜繩。
單足微挑,挑過長篙,在岸邊輕輕一點。
小船如箭般射向江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