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水母上衣了,但是我穿過,想必你也不願意罷。”
“我只是有點潔癖,你別放在心上。”他淡淡地應了,全無那日驕傲地說著“本公子從來不穿別人穿過的衣物”的神采。
“難得你竟然唸對了啊…潔癖(pǐ)。”有些潔癖之類的大少爺脾氣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沒那麼生氣了,甚至於聽到他念對了“癖”字還有點欣慰。
“最難風雨故人來…呵呵,我還真是貼切呢。”他盯著“故來園”三個字看了半晌,忽然有些自嘲意味地開了口,讓我好生驚訝住了。還說要我補習什麼古文,明明自己連清詩都知道!本來想抱怨一下,但是看到他有點落寞的神情,我還是作罷了:“風雨會過去的,故人還能再來,我,我隨時歡迎…不早了,休息罷。”我有點違心地說了幾句安慰。可是,剛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我怎麼可能隨時歡迎嘛!算了,大家都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今天我自己心情也有點糟糕,不忍心看到別人也糟糕。這算是同病相憐罷。
“謝謝…晚安。”就這麼一會兒讓這位高傲的皓夏公子連說了三個謝,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無心再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連忙也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間。
夜深了,我抱著小語,仍然毫無睏意。這個十五週歲的生日實在好長,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舉起右手,凝視著在夜色中散發出淡淡瑩潤光澤的“風之旋律”,腦海中閃現出今日冒出的風哲熙,又回想起媽媽慈愛的臉,愈加煩躁悶熱起來。輾轉幾番,還是下了床來到院中,暫且管不了我的黃金睡眠了,先吹吹夜風把這這一整天度過再說罷。
不知不覺沿著水榭走了一段,等反應過來才發現我已身處琉逸亭。四周夜色濃重,雨聲潺潺,唯有廊上燈籠零星而朦朧的紅光倒映在水中。此時此刻,沉睡的院落,只我一人獨醒。這種感覺,如同那幾盞紅燈籠一般,孤寂;但至少,燈籠不止一盞,而我也還有一個休憩的港灣,說不上悲涼罷。我遠望著這一切,卻猛然間,在水面上看到一個黑影——
作者有話要說:
☆、雨夜難免情緒化
“大半夜嚇人,你怎麼——”我回想起他的話,嘴邊的後半句就吞了下去。都回不了自己家了,想必是挺嚴重的情況,睡不著估計也是因為這事情罷。
“生日就要過去了啊,壽星。”他兩手插在口袋裡,此時雖然沒戴眼鏡,卻看不太清表情。
“唉,嗯。”終於要過去了。
靜默了一陣子,皓夏又忽然開口,聲音有點輕:“木頭還是把那本書送給你了?”
“嗯。”奇怪,他怎麼知道。
“果然是木頭。”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頓了頓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我的呢?”
“什麼?”
“風靈。”他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啊?”我下意識地應道。
“風靈啊,就那個。”他的語氣稍稍加重了些:“就那個風靈,小鈴鐺!”我還在一頭霧水中沒開口,他繼續說道:“。。。。。。我說,你不會沒看吧?你只拆了木頭的禮物?”
“你說禮物?”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送了我一隻風鈴?”
“哼,”他忽然輕笑了一聲,“小鈴鐺。”
“還不是因為我剛準備看你就像落湯雞一樣出現在我家門口了啊!”笑什麼,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他罷。
“小鈴鐺啊,風靈就是隻小鈴鐺嘛。”他還在自言自語。
“是就是罷。”這人怎麼突然退化成小孩子了。
“哎,小鈴鐺,小鈴鐺?小鈴鐺。。。。。。你怎麼不答應啊?”
“如果我答應,你就是。。。皓夏,你是小耗子!”我忽然藉著月色和微弱的燈光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