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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事,看書又沒有上手術檯那麼累。”伊芙娜輕嘆一聲,彎下腰半蹲在她面前,執起沫嘉看似無礙的雙手,“嘉,不要把什麼都壓抑在心裡,已經半年了,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可是你的才華卻依舊足以照亮整個心外界,你的經驗你的言論你的著述,已經讓世界為之震驚,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願重新拿起手術刀呢,我多麼希望,再看到有著那樣驕傲自信到幾乎興奮的眼神的你,嘉,不管多久,我都不會放棄的!”

輕輕搭在輪椅扶手上的一雙手,沫嘉看著伊芙娜漸遠的身影,沒帶眼鏡,所以根本從一開始就只是個模糊的影子,海倫,你明明知道,這隻手,將眼睛重新戴上,看了眼自己再也不能負重的左手,就算右手練得再怎麼熟也好,失去了曾經靈活自如不遜於右手的左手,你要我,怎麼才能說服自己再次回到手術檯前,更何況……低下頭去,撿起擱在腿上的書,這雙被判了死刑的腿,你讓我如何面對,我的心願並不多,只要能夠用我的研究,我的言論我的書,讓心外手術技術不斷提高,能讓你們,幫助我挽救更多的生命,就夠了……

推著輪椅靠在窗邊,屋外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屋子裡堆滿了各國專家學者發表或未發表的專著論集,還有根本沒有拆過封的,來自世界各地權威機構和會議的邀請函,充斥著一股濃郁的墨香,面前攤開的書本和筆記,被清秀的字型,堆得幾乎沒有絲毫空隙,這樣的書和這樣的筆記,只要是落著她官沫嘉三個字的,在心外學界,無不被奉為至寶,有價無市,只是這一切,都彷彿離她很遙遠,很遙遠……

“叮——”帶著顫音的脆響,在深夜的醫院,顯得十分的詭異寒冷,那是鐵器掉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走廊盡頭的房間裡,昏暗的燈光下,官沫嘉輕聲的嘆息,從輪椅上彎下腰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銀質小刀,那是她曾經最寶貴最重要的夥伴,而此刻,她竟然連好好握住它的力量都沒有,攤開被劃破的左手,白嫩的掌心,殷紅的鮮血泛著誘人的光澤,“嘀嗒——”銀亮的刀身上,滑過絕望的淚水,柔軟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擦去刀上的汙漬,輕輕放回抽屜裡的盒子中,為什麼不行呢,為什麼還是不行呢,明明她,都已經那麼拼命的,去努力了啊……

柔白的月光灑落了她一身,摘去了眼鏡的褐色雙眸裡,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在那樣的月色下,熄滅了最後的燈光後,一切都歸於黑暗,只有那指間,一閃而逝的銀光,在月色下,泛著柔和溫暖的光芒,“A ……kaya……Akaya!”攥緊了手心的銀戒,想起隔著遙遠時空的那張臉,終於忍不住的,放聲痛哭,Akaya,Akaya……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門外昏暗的走廊上,修長的身影聽著那彷彿失去全世界的悲傷痛哭,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終於還是無力的放開,轉身離開,在清冷的走廊,投下拉得長長的影子……

“在這種手術中呢,最常遇見的問題就是心跳驟停,而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在最短的時間裡……”“官醫生!官醫生——”會議室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和叫喊聲,幾乎所有與會人員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坐在首位正在發言的人身上,秀長的眉頭皺起,隔著淺紫色的鏡片,大家都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美眸中的怒氣,不由的,又為門外不知死活的護士,暗自捏了把汗,誰都知道啊,這位心外曾經的黃金右手,現金的首席講師,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開會的時候打擾她,只是在座的這些世界頂尖的心外醫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