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人是青蓮的話,那自己是什麼,只是這青蓮的投影,只是重複這青蓮經歷的一切的軀殼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我的存在又有什麼必要?!
天心,什麼天心,原來只不過是戳心的一把刀罷了!原來這所謂的天心,不過就是讓自己看到自己體內的‘另外一個自己’,讓自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虛影而已!
雲霧漸漸蒸騰而起,將林白和青蓮牢牢的包裹於其中,除卻他們兩者之外,在這一處空間內,再沒有任何事物的蹤跡。而時間在這一刻,更是猶如凍結了一般,恍如亙古永恆。
而此時的林白,對於時間也徹底失去了概念,他只是無措的望著身前不遠處的青蓮,在不斷的質問著自己的心,在質問著青蓮,在質問著所有的一切。
“怎麼還不出來?林小子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時間轉瞬而逝,只是短短的光景,便過去了半月之久,而在這半月之內,整座方丈山已經完全被濃霧所包裹,就算是陰金水獸擁有著強大的目力,也全然無法看透其中究竟是在發生著什麼。
咕嚕嚕……,而就在繞著方丈山山腳左右徘徊了一陣後,順著陰金水獸的肚子裡卻是突然有一陣陣的咕嚕聲傳來,聽到肚腹內傳出的聲音,它晃了晃巨大的腦袋,喃喃自語道:“算了,不去管他了,我先去填飽肚子去。既然劉爺說林小子是那人,應該不會有錯的。”
念及此處,陰金水獸鱗甲嘎吱作響,水霧彌散開來,轉身沒入山林,開始去尋覓獵物。
但出乎陰金水獸的意料,隨著時間的推移,彷彿林白進入方丈山,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到了大海中一樣,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濺起了一些水花,到後來海面還是不增不減。雖然時間過去了許久,但方丈山卻還是沒有半點兒動靜,只有無盡的迷霧。
剛開始的時候,陰金水獸還每隔個三五天就要來一次,但到了後來,它只覺得希望越來越渺茫,慢慢變成十來天才來一遭,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的時間,也在不斷的拉長。
“他會成功嗎?”而在方丈洲外的海域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無支祁也變得越來越煩躁不安起來,不斷的向著海面下張望,那目光仿若是要穿透海面,看清下面的事物。
“他在問心。”野人老爺子聞言緩緩出聲,目光向著遠處正在向著他和無支祁他們不斷張望的賀嘉爾和夏小青幾女望了眼,緩緩道:“如果他不是他,你打算怎麼跟她們說?”
“發生了什麼,自然就說什麼,而且也沒改變什麼……”無支祁一愣,有些愕然道。
“如此簡單嗎?”野人老爺子聞言苦笑搖頭,向著幾女望了眼,緩緩道:“你果然只是一隻猴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人,不知道人心中的想法。”
話音落下,野人老爺子緩緩起身,向著一側走去,而後突然拔地而起,向著海域之中直衝而去!身軀凌空,恍若一枚炮彈,直接重重的砸落進了冰冷的海水之中,仿若是要用那冰冷刺骨的海水,來洗滌自己心中的迷惘和困惑。
“我說錯啥了?怎麼這麼大反應,都要投海了!”看著野人老爺子的模樣,無支祁一愣,然後迷惘無比的向一旁正抱著盆海參和鮑魚,胡吃海塞般往肚子裡不停塞著的小黑貓問道。
“你豈止是錯了,簡直就是謬之萬里。”小黑貓一抹嘴角沾染的油汙,不屑的向著無支祁看了眼,然後打了個飽嗝,眼眸中滿是崇敬的望著野人老爺子在海中的身影,道:“老爺子就是老爺子,他比我們看的都要遠,對人的理解,也要比我們都更要深重。”
“靠,合著你們都懂,就我不懂是吧?”無支祁聞言痛苦無比的捂著腦袋,齜了齜牙,喃喃道:“可猴爺我就是個猴子啊,我特麼又不是人,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