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而僅僅是關於忠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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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紅與黑》7(1)
5月份是個容易動情的季節。我在這個季節裡喜歡上了一個女孩,而另外一個女孩則在這個季節裡喜歡上了楚雄。這使得我們的生活多了一分喜劇的色彩。
那是我們班上的一個很可愛的福建女孩,樣子很清秀,也很文靜,說起話來總是軟綿綿的,帶點閩江流域的腔調,讓人聽了很舒服。但是她對楚雄的大膽的追求,讓人瞠目結舌,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她會在課間休息的時候跑到外面的超市給楚雄買礦泉水喝,也經常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發來簡訊和楚雄聊天。聊天的內容自然跑不開青春理想之類的話題,但傻瓜都知道這些只不過是藉口而已。這一切都讓對女性天生冷感的楚雄不厭其煩。
女孩曾經大費周章的請我吃過兩頓必勝客,因為我是楚雄最好的朋友。但對於她可憐巴巴的請求我也無能為力。楚雄是個極其頑固的人,始終堅持著他的幼稚和偏執。所以他一直對女孩很冷淡。失去耐心的時候,甚至很兇惡。他的舉動幾乎引起了全系女生的反感。原因很簡單:女孩很可愛,但楚雄並不出色。人們總是願意愚蠢的認為,在兩性關係中,那個更優秀的應該是有絕對主動權的,而那個不太優秀只要稍有牴觸,便是自不量力。而事實往往不是這樣簡單。
我想起19世紀歐洲偉大的音樂家勃拉姆斯,他對自己的師孃——舒曼的妻子克拉拉——一見鍾情。那是一個大他15歲的並不漂亮的女人。可是由於克拉拉的拒絕,他寧願把自己的這份情感埋藏起來,直到死。這樣的事情自古就有,所以也沒什麼可惋惜的。
女孩屢屢受挫,最後竟然靠在我肩膀上哭了起來。那一刻我自作多情的希望我是楚雄,可以讓這個無辜的孩子少受些傷害。顯然楚雄和福建女孩都有自己的信仰,而他們的信仰並不重合,甚至互相牴觸,如同兩個互相沖突的文明。
不過這出熱鬧的女追男風波很快就過去了。女孩黯然的放棄了對楚雄的追求。她最後給楚雄寫了封很長的信。楚雄花了整個下午把信讀完,之後我發現楚雄竟然也流了一點點眼淚。那封信楚雄並沒有給我們看,也始終沒有給我們講述信的內容。女孩究竟在這最後一封信中寫了些什麼,我不得而知。故事以楚雄的亦真亦幻的眼淚告終,就像維多利亞時代的倫理劇。
由於楚雄的冷漠和不解風情,他成了全班女生的眼中釘,幾乎所有的女生都恨上了他。而那個福建的女孩竟也很快有了另外一個男朋友。對此楚雄也只能苦笑。
“我不過是拒絕了一個我不喜歡的人而已。”他對我說。
“你做得對。”我對他說。他仍然是個孩子,有著一個偏執的信仰。無論做什麼,更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挑剔。
於是日子逐漸的沉悶起來。蕭楊繼續網戀,楚雄繼續沉默,阿超繼續和漂亮的施羽約會、做愛。而我也逐漸習慣了這種沉悶,彷彿大學的生活就該是如此的。
一個沉悶的下午,我居然收到一條不明來源的簡訊,上面只有一句簡單的問候。我翻遍了我的所有通訊錄,才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那張幾乎被我遺忘了的卡片——就是我在《卡門》音樂會上偶遇的那個女孩瀟瀟。我突然回憶起似乎我答應過會打電話給她,而事實上我幾乎已經將她忘記。於是我竟湧上一股罪惡感,彷彿自己褻瀆了這位在我生命中難得一見的優雅的女神。
我飛快的拿起電話,撥了回去,電話那頭很快又響起她冷漠但蠱惑的聲音。僅僅是這聲音,已經讓我激動。
我約她週末看電影,她想了想便答應了。事後我分析,其實她已經計劃好要和我見面甚至約會的,因為是她主動給我發的資訊。或許我們之間,根本就是她比較喜歡我,那天晚上她也注意並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