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車次比飛機多,選擇也更多,兩人總算從容了些。賀白洲叫客房服務,讓人送了新的衣服過來,又將昨天的衣服拿去清洗。等她們吃完飯回來,衣服就已經洗好烘乾送來了,收拾好行李,就可以直接出發。
酒店直接派車把她們送到火車站,不用擔心正好趕上檢票時間。
邵沛然買的是高鐵商務座,兩人從候車室檢票進入,完全沒有經受人群的擁擠,順利地上了車。
她很快就發現了商務座的好處,那就是空間比飛機寬敞許多,而且可以把椅子放下去躺著。昨晚折騰了夜,邵沛然現在身體是隱隱有些不舒服的,躺在舒適的座椅上,感覺身上每個難受的地方都被承託著,放鬆了很多,她也跟著舒了口氣。
「要再睡會兒嗎?」賀白洲見狀,輕聲問。
「躺下吧,不定能睡著。」邵沛然說著,卻自然而然地打了個呵欠。
賀白洲便問乘務員要了毯子和眼罩,兩人並排著躺下來,小睡了片刻。
車廂裡十分安靜,不過到底是在行走的車上,雖然火車執行十分平穩,跟平地還是不樣的,睡起來也沒那麼安穩,所以這覺,只睡了個多小時,賀白洲就醒了。
她摘下眼罩,把座椅升起來,轉頭看向窗外。
這看,才發現自己之前想多了。她以為坐在車上,應該可以看到窗外的風景,會比飛機舷窗外單調的景色更好看,但實際上,因為車速太快,火車外的切都在飛速後退,幾乎看不清什麼。
不過,反過來想,這樣的速度也能帶來另種奇特的感受。
因為看不清晰,所以車窗外的切都變得那麼籠統,似乎成不變。而這些成不變的東西,卻又被飛速地拋在了身後,好像坐在車上前行的人,似乎也能在這個過程中,真正地拋掉些什麼。
然後勇往直前地沖向未來。
以這種速度,說不定真的能飛起來,脫離地球,沖向雲外也說不定。
賀白洲兀自想了會兒,莫名地又高興起來,只遺憾邵沛然還沒有醒來,無法向她分享自己這刻的感悟。
邵沛然是火車在下個站點停下來時醒的。
車窗外已經換了座城市,零星行人從車窗外走過。邵沛然看了會兒,轉頭對賀白洲說,「我小時候,很喜歡坐車出遠門,感覺像是件多麼了不得的事。」
「本來就很了不起。」賀白洲立刻道。
邵沛然從小就是個天才,她那時候出門,每去個地方,確實都大放異彩。
「我說的不是去參加鋼琴比賽,是更小點吧。」邵沛然回想了下,「三歲還是四歲,我媽帶著我坐火車回老家。那時候還沒有高鐵,距離又近,坐的是那種綠皮慢車,每個小站都會停,慢悠悠的,倒是很有你想要的那種乘火車旅行的感覺。」
賀白洲想了下,確實有種悠然神往之感。
大概生活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所有人都對於「慢下來」有種天然的好感。
不過,賀白洲已經覺得快點也沒什麼關係了。她側過身,將自己之前的感想分享給邵沛然,「這也是種特殊的體驗,不是嗎?」
而且是這個時代的人才能夠體驗到的。
邵沛然點頭贊同。
兩人靠著說了會兒話,很快又安靜了下來。因為車廂裡太安靜了,幾乎沒有人說話,其他人不是在閉目養神,就是在看書或者看手機電腦,於是兩人也各自坐好,拿出了手機。
昨晚關機之後,收到了不少電話和訊息,早上匆匆忙忙,沒來得及回,這時候火車已經出發了,兩人才慢條斯理地挨個回復。
好在人人都體諒她們新婚,確實是需要二人世界的時候,而且很多事情婚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