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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歐也納唸完了信,老人說:“給我瞧瞧。”他嗅了嗅信紙又道:“你一定去的,是不是?嗯,好香!那是她手指碰過的啊!”

歐也納私下想:“照理女人不會這樣進攻男人的。她大概想利用我來挽回特。瑪賽,心中有了怨恨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喂,你想什麼呀?”高老頭問。

歐也納不知道某些女子的虛榮簡直象發狂一樣,為了踏進聖…日耳曼區閥閱世家的大門,一個銀行家的太太作什麼犧牲都肯。那時的風氣,能出入聖…日耳曼區貴族社會的婦女,被認為高人一等。大家把那個社會的人叫做小王官的太太們,領袖群輪的便是特…鮑賽昂太大,特…朗日公爵夫人,特…莫弗利原士公爵夫人。唐打區的婦女想擠進那個群屋照耀的高等社會的狂爇,只有拉斯蒂涅一個人不曾得知。但他對但斐納所存的戒心,對他不無好處,因為他能保持冷靜,能夠向人家提出條件而不至於接受人家的條件。

“噢!是的,我一定去,”歐也納回答高老頭。

因此他是存著好奇心去看紐沁根太太,要是那女的瞧他不起,他反而要為了爇情衝動而去了。雖然如此,他還是心焦得很,巴不得明天出發的時間快點兒來到。青年人初次弄手段也許和初戀一樣甜蜜。勝券可躁的把握使人喜悅不盡,這種喜悅男人並不承認,可是的確造成某些婦女的魅力。容易成功和難於成功同樣能刺激人的慾望。兩者都是引起或者培養男子的爇情的。愛情世界也就是分成這兩大陣地。也許這個分野是氣質促成的,因為氣質支配著人與人的關係。憂鬱的人需要女子若即若離的賣弄風情來提神;而神經質或多血質的人碰到女子抵抗太久了,說不定會掉頭不顧。換句話說,哀歌主要是淋巴質的表現,正如頌歌是膽質的表現。④

歐也納一邊裝扮,一邊體味那些小小的樂趣,青年們怕人取笑,一般都不敢提到這種得意,可是虛榮心特別感到滿足。他梳頭髮的時候,想到一個漂亮女子的目光會在他漆黑的頭髮卷中打轉。他做出許多怪模怪樣,活象一個更衣去赴跳舞會的小姑娘。他解開上衣,沾沾自喜的瞧著自己的細腰身,心上想:“當然,不如我的還多呢!”公寓中全班人馬正圍著桌於吃飯,他下樓了,喜洋洋的受到眾人喝彩。看見一個人穿扮齊整而大驚小怪,也是包飯公寓的一種風氣。有人穿一套新衣,每個人就得開聲曰。

“得,得,得,得,”皮安訓把舌頭抵著上額作響,好似催馬俠走一般。

“嚇!好一個王孫公子的派頭!”伏蓋太太道。

“先生是去會情人吧?”米旭諾小姐表示意見。

“怪樣子!”畫家嚷道。

“候候你太太,”博物院管事說。

“先生有太太了?”被阿萊問。

“櫃於裡的太太,好走水路,包不褪色,二十五法郎起碼,四十法郎為止,新式花樣,不怕沖洗,上好質地,半絲線,半棉料,半羊毛,包醫牙痛,包治王家學會欽定的疑難雜症!對小娃娃尤其好,頭痛,充血,食道病,眼病,耳病,特別靈驗,”伏脫冷用滑稽的急口令,和江湖賣藝的腔調叫著。“這件妙物要多少錢看一看呀?兩個銅子嗎?不,完全免費。那是替蒙古大皇帝造的,全歐洲的國王都要瞧一眼的!大家來吧!向前走,買票房在前面,喂,奏樂,勃龍,啦,啦,脫冷,啦,啦,蓬!蓬!喂,吹小笛子的,你把音歐走了,等我來揍你!”

“天哪!這個人多好玩,”伏蓋太太對古的太太說,“有他在一塊兒永遠不覺得無聊。”

正在大家說笑打諢的時候,歐也納發覺泰伊番小姐偷偷瞅了他一眼,咬了咬古的太太的耳朵。

西爾維道:“車來了。”

皮安訓問:“他上哪兒吃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