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被程鈺抓包之後,姜逸軒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捉弄他了,一來,他可不想把人真的惹急眼了,二來他還是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當然不怕喜歡上男人,哪怕違揹人倫,如果真的喜歡,他會遵從自己的內心。但是他並不確定自己對程鈺是喜歡還是單純愛捉弄他,他得消停一段時間,先搞清楚自己的心思。
這幾天,姜逸軒除了聽學,就是和馮宇他們嬉笑打鬧,程鈺的耳根子倒是清淨了不少。
這天散學,程鈺有個問題請教夫子,等他和夫子討論完,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魏詢站在門口等他。兩人一起去了飯堂,用完晚膳之後才回宿舍。
剛到院子門口,正好碰上了從裡面出來的姜逸軒和馮宇。兩人都換了一套衣服,穿著修身的常服,扎著利落的高馬尾,各握著一柄長劍。
“喲,你們回來了?”
程鈺微微點頭以示回應。他從未見過姜逸軒這副裝扮,黑色修身的交領長衫,窄袖,配著深灰色的護腕和腰封。再加上他面板白皙,五官精緻又英挺,以及天生笑臉相的面容,使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他難得多看了姜逸軒兩眼。
魏詢也不由得驚訝:“你們這是?”
“軒兒說他想學劍術,我們去練劍,一起嗎?”馮宇興致勃勃地向兩人發出邀請。論劍術,整個國子監他就服程鈺,其他人的那點本事在他眼裡就是三腳貓功夫。之前他經常和程鈺在練武場比試切磋,最近受姜逸軒的影響,倒是有幾天沒和他過招了,手有點癢了。
程鈺本來要回房看書的,面對馮宇的邀請,他看了一眼滿眼期待的姜逸軒,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如此,我這個連劍都沒摸過的人就不打擾幾位雅興了。”魏詢行了一禮準備離開,卻被馮宇拉住手腕。
“別呀,反正也沒事兒,一起來嘛,你要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啊!”
“可是……”魏詢看了一眼旁邊的姜逸軒,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姜逸軒不喜歡他,不想硬湊在一塊自討沒趣。
他不說,姜逸軒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翻了個白眼:“看我做什麼,我又沒說不讓你去。”
魏詢尷尬地笑了笑:“姜公子誤會了,在下只是……”
“哎呀別隻是了,走走走!”馮宇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直接打斷了他的客套,拉著人就往練武場走。
在路上,姜逸軒忍不住埋怨馮宇,說他沒事幹嘛要叫上魏詢這個拖油瓶。
馮宇不以為然:“我覺得魏詢人挺好的呀,雖然他家世一般,但是他自己非常刻苦努力,為人也很謙遜有禮,你為什麼總針對他?”
“切!”姜逸軒冷哼一聲,“溫和有禮,你是沒看到他嘲諷我的時候牙尖嘴利的樣子,我看他就是臭顯擺,成天不是孔子曰就是老子曰,就他學識豐富!”
“你這是偏見,”馮宇無情揭穿他,“你就是見不得程鈺跟他走得近,而且人家本來就學識豐富,夫子也時常誇他呢。”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你到底是哪一頭的?”
“我這是站理不站情。”
“我懶得跟你說!”姜逸軒爭不過他,理智的選擇結束這個話題。
就在他們有說有笑之間,不知不覺地便來到了寬敞開闊的練武場。此時,太陽正緩緩地向著西邊的山巒沉落下去。天邊被染成了一片橙紅色,落日的餘暉為開闊的練武場披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
場地裡的人不多,不遠處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人在練習射箭。四人尋了個人少開闊的地方,馮宇和程鈺先忍不住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姜逸軒和魏詢在旁邊觀看。
馮宇的劍法姜逸軒已經司空見慣了,程鈺舞劍的樣子他倒是不常見,目光忍不住被他那矯健的身姿和行雲流水的動作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