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三年過去了。這三年,北燕一直不安分,時不時就會來擾亂一番,弄的大傢伙煩不勝煩。程堯本想主動出擊,將他們打退,但皇上認為北燕強勁,貿然出兵恐有不妥,於是便只能一味防守。皇上近年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到底是上了年紀,不似年輕時那麼狂傲了,做事倒有些瞻前顧後。
姜逸軒都沒有回過家,只偶爾給家裡寫過幾封信。他娘倒是經常給他來信,都是些表達思念的話。姜雲來信不多,僅有的那麼幾次,也只是詢問他是否有進步,並無過多關心的話。
說不想家那是假的,但軍營裡都是娘生父母養的,誰不想家?眼下北燕屢屢來犯,邊境戰事吃緊,所有人都不能還鄉探親,他自然也不會搞特殊。不過幸好有程鈺,有他在,再難熬的日子也能挺過去。
程鈺經過三年的歷練,已經當上將軍了,他果真想法子提拔姜逸軒做了他的副將,職位比周厲還高。
在這軍營裡,程鈺雖貴為程家公子,性子也比較冷,但一向與人和善,唯獨和周厲就是不對付。以前他還在周厲手下歷練的時候,兩人就沒少磕磕碰碰,暗裡較勁。而他們的較真,通常都是圍繞姜逸軒展開的,姜逸軒經常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後來程鈺在戰場上立了功,被封了將軍,姜逸軒也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副將。他在戰場上也立了功,然而程堯始終不肯重用他,為此,程鈺還和自己的父親鬧了一場,那段時間,父子倆的關係冷淡了許多。
今日是姜逸軒的生辰,過了今日,他就十八歲了,已經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了。從來到軍營,他就沒有正式地過過生辰,不過前兩年的生辰都是程鈺陪他過的。今年也一樣,恰逢休沐,程鈺記得他前些日子說想吃津州的灌湯包子,便決定帶他去吃。
津州是南蜀國最北邊的一座城,他們的軍營就離津州五十里地,那裡雖不是特別繁華,但民風淳樸,有很多的美食美酒,其中那兒的灌湯包子最是出名,裡邊包足了肉餡兒,透過薄薄的皮,能看到裡邊的湯汁,一口下去,湯汁在口中炸開,鮮香瀰漫整個口腔,光是想想就讓人垂涎欲滴!
姜逸軒換了一身常服,白色的裡衣,外面配著紅色的交領窄袖外衫,綁著黑色的護腕,一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少年郎模樣。他騎在馬背上,神情很興奮。
這些年來,除了出征作戰,他很少離開過軍營。他位分不夠,不能隨意告假出營,偶爾出過幾次,也是程鈺帶著的。
少年笑容燦爛:“程鈺,你為什麼會想著帶我去津州?”
程鈺看著他明媚的笑容,燦爛得如同早春的太陽,他淡淡笑了笑:“你不是想吃津州的灌湯包子嗎?”
“哈哈,我那日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還記得!”
你說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程鈺心想。但他沒有說出來,只淡淡地問:“那今日還想吃嗎?”
“當然吃!”姜逸軒說著,握緊韁繩,上腿微微夾緊馬腹,輕喝一聲,那匹棕紅色的戰馬如同一支利箭疾馳而去,身後揚起一片塵土。他回頭笑著大喊,“程鈺,來追我呀!”
程鈺也緊隨其後,前面不時傳來少年爽朗的笑聲。看著那御馬的紅衣少年桀驁不馴的模樣,他心裡一陣悸動。
他知道姜逸軒很吸引人,他長得好看,性格開朗活潑,沒有一點富家公子的傲氣,在軍營裡,常常和那些五大三粗計程車兵打成一片,就連一向驕傲自負的周厲也對他另眼相待,經常與他比試切磋。他既開心看到姜逸軒能活得這般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又不想別人與他太過親近。儘管對於姜逸軒的示好,他一向習慣逃避,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有著一種強烈的佔有慾。有時候看到他和周厲談笑風生時,甚至陰暗地想要把人關起來,藏起來,藏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讓那張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