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鈺的腿骨斷裂,若不盡快把斷骨復位,不但會落下殘疾,嚴重的話傷口還會感染髮炎,甚至有生命危險。
漠江鎮地處偏遠,貧窮落後,醫療條件有限,只能簡單替他止了血,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傷。因此,他們也必須儘快趕回京城。
程丙找來了一架馬車,把程鈺搬到馬車上,駕著馬車飛快地往回趕。
回城的途中,程鈺的創傷處果然感染髮炎了,他開始發起了燒,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沉睡。
程丙一路上半點都不敢耽擱,日夜兼程,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終於回到了臨安。
“快來人!主人受了重傷,快去請林大夫!”
魏詢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迎接,看到程鈺那條血淋淋的斷腿,他下意識地擰起眉,偏開目光不忍再看。
雖然早就知道了程鈺受了重傷,摔斷了腿,但親眼看到那猙獰的傷口還是忍不住心頭髮怵。
折斷的骨頭頂破了皮肉,血淋淋地暴露在冷空氣中,如此觸目驚心,光是看一眼都頭皮發麻,可想而知他本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魏詢看他嘴唇蒼白得毫無血色,臉上也燙得嚇人,連忙吩咐僕人把程鈺送回房間去。
被送到房間時,程鈺醒過來了,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臉緊張的魏詢,知道自己這是回到程府了。
看到他醒過來,魏詢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關心地問:“你感覺怎麼樣?”
他搖了搖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虛弱而沙啞:“姜逸軒的毒解了嗎?他怎麼樣了?”
自己都要成殘廢了,一醒來就關心那個人,魏詢看他那副焦急萬分的樣子,心裡頭的怒吼“噌”地冒了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來,陰沉著臉色厲聲呵斥:“姜逸軒!姜逸軒!你腦子裡面是不是隻有姜逸軒?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要去關心別人!他好著呢,好得很,昨晚解了毒今天一早人就不見了蹤影!”
“你說什麼?”程鈺瞬間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
他一把抓住魏詢的手,骨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什麼叫做一早就不見了蹤影?”
“字面上的意思,他跑了!”
一提到這個魏詢就來氣,程鈺為了姜逸軒冒著被陛下降罪的風險請辭,千里迢迢地跑到漠北那苦寒之地去,豁出了性命去給他尋解藥,腿都摔斷了一隻,差一丁點就性命不保,可是他呢?昨夜才解了毒,今日一早就悶不吭聲地溜了!
他只恨自己看錯了人,要是早知道他是一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自己就是把程鈺綁起來都不會讓他去找什麼雪觀音!
程鈺聽到那一句“他跑了”頓時氣急攻心,滿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眼尾猩紅,閃著兇光。他猛然坐起來,急怒之下碰到了斷裂的骨頭,又痛得悶哼一聲跌坐回去。
魏詢大驚失色,衝上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氣急敗壞地扇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齒地怒喝:“你消停點吧!你真想變成殘廢是不是?”
“我要去找他,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來!”
“你是不是失心瘋了?啊?算我求你了,你清醒一點吧!你還不明白嗎?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
“他接近你只是想要進你父親的軍營,跟你好只是想要你替他收集情報。有了你的幫襯,他才能剷除異己,扳倒他那個冷血無情的爹,才能弄死你爹替周厲報仇,才能高枕無憂地做他那赫赫威名的鬼將軍!”
“他要是真的愛你,又怎麼可能幾次三番的捨棄你?又怎麼會往你胸口捅一劍?甚至明知道是你救了他,卻在解了毒之後就不告而別!你醒醒吧,程鈺,他已經不是少年時期那個天真無邪的姜逸軒了,他是個沒有情感和良知的為冷血怪物,是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