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治亞娜離開後,很快塞爾找到阿黛勒,他稍微猶豫了一會,便神情堅定地問道:“阿黛勒大人,我剛才看到您和喬治亞娜在一起,您是不是還在讓她幫忙調查薔薇騎士?”
你瞞我,那就別怪我也搪塞你。
雖然已經猜出兩人的父女關係,但阿黛勒還是直言:“塞爾先生,我想這件事與你無關吧?”
塞爾又情緒激動了起來:“不!我絕不允許你將喬治亞娜也捲進來!甚至……就算與你決鬥!也在所不惜!”
……
阿黛勒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問道:“塞爾先生,所以你為何如此堅定地要保護喬治亞娜?”
塞爾終於說出口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因為他當年被捲進了薔薇騎士事件,不得已一直逃亡,他也只想賺錢,給妻子治病。
可等他擺脫追殺,悄悄回到村莊後,卻發現重病的妻子早就已經去世了,女兒也不知去向。
找了很久之後才找到人,但出於愧疚,塞爾一直都是遠遠觀望,不敢去見女兒。
終於又從他嘴裡挖出些情報,阿黛勒也就不再隱瞞,告訴他只是讓喬治亞娜去幫忙收購一批羊毛。
他啞火了。
一陣沉默後,塞爾向阿黛勒道歉,並請求幫助。
塞爾知道喬治亞娜一直在往村莊裡送東西,但女兒只是開了一家不大的店鋪,也沒有多少餘力,於是他想出錢購買一批物資,用喬治亞娜的名義送給村民。
很愛護女兒。
好吧,阿黛勒也得承認,她利用喬治亞娜來挖掘情報是有些卑鄙了,所以她答應此事,並承諾為塞爾保守秘密。
東西賣給他,價格也可以便宜一些,給個優惠,但這個保密的力度就不太高了,僅限於不主動透露。
事實上,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義,塞爾都已經回來這麼久,又主持了治水……
喬治亞娜是個聰明的姑娘,阿黛勒認為以她的洞察能力,早就已經發現了。
不過阿黛勒現在也拿不準好友到底是怎麼個想法,是否還能接受這個在關鍵時刻失蹤許久的父親。
她長嘆一聲,心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算了,別人的家務事少管,讓他們自己處理,只要別鬧出人命來,是合是散,都是他們的選擇。
尊重、祝福就好。
……
今天是2月25日,來金羊毛村已有將近一個月,僅有的那點風景早就已經看膩。
阿黛勒也很討厭這裡的大部分村民。
貪婪、愚昧、短視,很符合她認知裡中世紀的水平。
和這些人好聲好氣地溝通是不行的,說再多遍也不會聽,或許他們能聽懂的東西,只有怒罵、鞭子,還有刀劍。
可她作為一個現代人,還沒有那麼快就被這片大地同化。
就當是矯情吧,很惱怒,但暫時還不想這樣做。
調查又陷入了停滯狀態,她決定回艾格堡住一陣,換換心情。
……
艾格堡離郡公會其實挺近,這也正常,合情合理,畢竟是前任執政官的住所。
郡公會在城鎮中心,艾格堡在城外,只有幾公里路,這個距離既能保證環境清幽適合居住,也不太耽誤進城辦事。
因此蘭斯洛特派人傳信讓阿黛勒過去,她也很快就能趕到。
政務官先生有兩個壞訊息要和她分享。
事情大概是從一個月前,她抵達金羊毛村的那會開始。
威爾遜莊園名下的大半商鋪都被投訴了,這些人裡有民眾也有貴族,理由是商品劣質。
她的領地裡也有領民來郡公會告狀,指責她的管理有問題。
每天都有人來,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