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
賈環什麼人?聽到這話,再看沈遷的神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必定是提前在保定府等著的。嘆口氣,勸道:“沈兄,戰爭不兒戲。我如何同意你去西域?不說慶國公哪裡我怎麼交代?我亦不想我三姐姐成為望門寡!再者,你身為朝廷命官,官位豈是輕易可以變動的?你還要不要前程?”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沈遷苦笑一聲,堅決的拒絕,道:“子玉,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已經想好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將去西域。”
其實,那日在賈府中,他和賈環談的比較透徹。賈環剛才不過是老調重彈!而他也不必用想要為兄長復仇這樣的理由去蒙賈環。真正的理由是:他喜歡兵事。當文官,從來都不是他的想法。
賈環想一想,對胡熾道:“興齋兄,你帶人先走。我勸勸他。稍後兩天就會趕上來。”
胡熾笑著點點頭。這種事情,他當然要通融。沈二公子和賈環的親姐姐訂婚了。
…
傍晚過後,夜幕漸沉。小小的驛站,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盛夏趕路,自然是晝伏夜出。他們停留的時間並不長。
賈環要奉承著他的王驛丞上了一壺酒,幾盤簡單的小菜:油炸花生米、拍黃瓜、白糖拌番茄、皮蛋豆腐。
賈環和沈遷坐在小院廳中小酌。月光從簡陋的窗戶、土牆縫隙中透進來。
賈環舉杯,和沈遷碰了碰,雖然賈環的年紀要比沈遷小几歲,雖然三年後沈遷必然是他的姐夫,但談話自是賈環主導。坦誠的道:“沈兄為何一定要去西域?我作為軍需官,都未必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你上戰陣可以?”
這是賈環第一次透漏心聲:他對去西域的看法,擔憂。他肩負著太多的責任,他要活著回來,凱旋迴來。但,戰爭中,誰知道?或許,一槍就將奪去他的生命!
兩日前,他在離京前,和可卿有一席之歡。感情上水到渠成,他和可卿一起經歷那麼多的事情啊!到雍治十八年時,早就知道彼此內心中有著對方的位置。但看似很突然。
然而,細想下,除開他喝了酒,除開雲妹妹、瀟郡主給他的感慨,除開臨別前的離愁,未嘗沒有生死壓力所帶來的放縱!那晚,令他回味。
沈遷時年20歲,英姿勃勃,很英俊的青年,輕輕的抿一抿嘴,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道:“子玉,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等賈環回答,接著道:“
我家是勳貴世家!我自小打熬脛骨。自幼受到的教育是:男兒功名馬上取!我大兄學習兵事時,我就跟在他身邊。我並不喜歡舞文弄墨。我渴望的是漫漫黃沙,或者草原中,縱馬賓士!
所以,你不要阻攔我。我想好了的。我或許會死。但大丈夫立於世間,要博一個功名,封妻廕子。帶三尺劍,縱橫天下!”
賈環看著沈遷的眼睛。看了很久。重新認識自己的這位“姐夫”。感受著他內心的決心。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賈環的性格,很少去勉強別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自己負責。你自己要作死,我該說的都說了,難道還要攔著?
然而,眼前的青年,是三姐姐的夫婿啊!望門寡,很悲催的!雲妹妹的哀傷,他看得到!以三姐姐的脾氣,八成的機率,會選擇守節。之前,紀時春、蜀王鬧出的動靜太大!
沈遷沒說話,等著賈環的決定。事實上,他並非需要賈環的同意。只是尊重賈環的意見!
賈環沉默了許久,緩緩的道:“好吧。你給京中寫信:安撫好你家中,同時請纓去西域。以你兵部主事的履歷,只要兵部批了,問題不大。我會給孟尚書寫信。”
兵部尚書孟何與舊武勳集團交好。他這些天,兵部、吏部、戶部都跑遍。孟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