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念醒來的時候,沈亦君已經離開了,什麼時候離開的,還真是不知道。
從紫藤的嘴裡套了半天的話,得出結論:紫藤壓根不知道她們昨天出去,更不知道沈亦君昨天夜裡來了這裡。
呵,金桂到她這裡來怕是某位大嫂子安排的吧。
端木念每日起床必修課,就是在床上滾兩圈,開心也滾,煩躁也滾。
想到昨天夜裡的事,忍不住又多滾了兩圈。
紫藤瞅著自己小姐又滾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小姐,您可不能再滾了,夫人都等您好久了。”
“嗯?”端木念壓下心裡的歡喜,“阿孃找我有事?”
紫藤將溼了溫水的帕子遞到端木念手上,“夫人多日前就交代小姐,今日一定要早早的去水沉院,今天一早風鈴姐姐就過來請您過去了。”
經紫藤這麼一說,端木念這才想起來,明日就是她的及笄禮了,阿孃讓她今日務必去她的院子裡,熟悉各種流程禮儀什麼的。
雖然只是請了至親好友,但是該有的儀式一樣也不能少。
伺候端木念洗漱好,換好衣裳,紫藤拿起梳子準備替端木念梳頭髮。
鏡子裡,端木唸的臉小小的,有著成熟女子的韻味,偏偏又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的可愛。
無論配哪種妝發,都能與她的氣質完美契合。
紫藤輕輕撫上端木唸的烏髮,“小姐,紫藤今日給您梳雙丫髻,戴絨絨發球吧。”
端木唸對這些個髮型倒是從來沒有怎麼關注過,紫藤給她梳什麼就是什麼,點頭嗯了一聲。
又覺得奇怪,剛剛紫藤說給她梳雙丫髻的時候情緒明顯不對。
“為什麼今天要梳雙丫髻啊?”
紫藤抽了抽小鼻子,“小姐忘啦?我們大啟,女子及笄就不可以再梳雙丫髻了,明日小姐就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就再也不是梳著兩個小辮子隨意打鬧的小姑娘了。”
端木念自然是不知道這個習俗,不過還是摸了摸紫藤的手,“那今日就勞煩紫藤姑娘為我梳最後一次雙丫髻吧。”
“嗯!”紫藤點頭,“還要戴最可愛的小球!”
所以當沈亦君來找端木念,就看到一個一身鵝黃色衣衫的少女一蹦一跳的出了院門,頭上幾個黃白相間的毛毛球,隨著步伐一會兒向上一會兒向下,宛若一隻翩翩起舞的黃蝴蝶。
看見沈亦君,端木念眼睛一亮,笑容已經控制不住。學著紫藤行禮的樣子對著沈亦君微微福身,“嫂嫂好!”
以前聽到端木念叫她嫂嫂,沈亦君心中萬般不願,沒想到今天早上再聽她叫嫂嫂,竟然有些別樣的感覺。
就……心裡癢癢的。
輕咳兩聲,壓下心底的異樣,“阿念這是要去水沉院?”
端木念點頭,“嗯,一起?”
“好。”
只要在一起,去哪裡不重要。
整整一天,沈亦君陪著端木念在水沉院中度過。
從衣服的試穿到首飾的試戴,從及笄禮開始到整個儀式的結束,端木念都彩排了一遍。
等回到餘香院時,端木念已經徹底癱了,一句話也不想講。
二月二十八日
端木念還在睡夢之中,就被紫藤給拉了起來。
洗漱,梳妝,穿衣,端木念都是閉著眼睛完成的。
等徹底清醒過來,人已經被拉到了侯府的前廳去了,飯都沒給吃一口。
紫藤說,那是因為怕儀式舉行到一半,她萬一要如廁,那就不好了。
端木念無奈,這不給吃東西,水也不給喝一口,就有些過分了。
這折騰程度,跟結婚有得一拼了。
剛跟阿爹阿孃還有沈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