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他的目的達成了!
柳至誠抬頭望天,眼裡閃著淚花。
他最難過的是,到後來竟扯到了他媽的身上。
他當了上門女婿已經夠不孝了,留下年邁的母親一人住。
濃濃生孩子,他媽都那樣求他了,可他為了自己的小家還是沒有將奶粉拿出來。
柳至誠明白了。
其實白欣冉壓根就看不起他,甚至是看不起他的家人。
柳至誠一夜沒睡,在大院樓下坐了一夜。
等天剛矇矇亮,他上了二樓敲響了王老太的門。
王老太剛給嘟嘟喂完奶哄睡著,她開啟了門。
“至誠,吃早飯了嗎?”
柳至誠搖頭,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他想了一夜,也想明白了。
“媽,我有事跟你說。”
王老太皺眉,“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她將人拉進了屋子裡,端著一碗玉米碴子粥和一碟鹹菜放到了桌子上。
“你先吃著,媽去給你煎兩個雞蛋。”
看著母親早餐這麼簡陋,柳至誠哽咽。他埋著頭,淚水落在了碗裡,他大口大口吃著。
悔恨之意交叉在他的心中。
原來,自始至終,只有這裡才是他真正的家。
家是港灣,是避風港。
不是讓人一直壓抑的地方。
柳至誠恍然大悟。
煎的焦黃的雞蛋上面點了一些鹽巴,以前總感覺鹽一坨一坨的,齁鹹。
現在竟如此美味。
“慢點吃。”王老太嘆氣。
看來,兩個人又吵架了。
她拍了拍柳至誠肩膀,“既然是你當初的選擇,就忍著一點。男人可以委屈自己,不能委屈自己的妻子與孩子。媽不用你操心,吃完早飯帶著嘟嘟回去,好好跟欣冉說說。”
王老太掏出一卷錢塞到了柳至誠手裡。
“媽後來想了想,知道你的難處。可濃濃是你的親妹子,兄妹之間不要弄的那麼僵。你拿著這錢,一半是媽給嘟嘟的,一半你買點東西給你外甥寄過去。順便在信裡問問濃濃,怎麼一直沒有回信。”
柳至誠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三十五歲的男人,哽咽著。
“媽,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把你寄給濃濃的信,讓下面的人攔截了。”
柳至誠斷斷續續,將白市長做的事情說了出。
還說了蘇家被牽扯進去的事情。
“媽,我們鬥不過他們。我只能護著你,不讓你牽扯進去。濃濃她……是我對不起她。”
“至誠,你糊塗啊。你手裡有證據,為什麼不舉報?”王老太還真不相信白市長能一手遮天。
柳至誠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因為不僅僅是白市長。舉報,怎麼舉報?媽,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