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那凌大俠為人正直,最是眼裡揉不得沙子,想來他不會助紂為虐。但那魔琴重現江湖,又是大師親眼所見,又不由小老兒不相信——由此看來,這中間,是不是另有番曲折?”
“怕不會有吧?”笑彌勒才受人之德,不便與聖手神醫頂撞,笑道:“貧僧起初,也是先生這樣想,所以在昨夜,貧僧在野嶺上以禮相待,求那凌如風將琴盤開啟一查真偽。無奈那凌如風再三推託,閃爍其辭,不由貧僧不疑,方才與他動手。”
“大師聽說也是!”聖手神醫道:“想那凌如風夫妻,一生未受大挫,自是自負。而他平生所為,皆光明磊落,從不苟且。偏這魔琴又在他夫妻手上,不便強行索看。凌如風夫妻一生所服,唯嵩山水鏡禪師。這水鏡與小老兒曾有過一段交情。看來,為弄清這個中原委,小老兒只得親自去一趟嵩山,去少林寺將水鏡請來,自見分曉。只是在此期間,還望大師趕上那凌如風夫妻,設法拖住二人,同時也注意不讓幾個魔頭染指其間。”
笑彌勒聞言大喜,拍手笑道:“先生此計,甚為上策,灑家怎沒想到這上面……”
他一高興起來,即復原狀,“灑家”二字脫口而出。
正欲轉身離去,忽然一聲無比清越純淨的佛號傳來,“阿彌陀佛,何勞聖手神醫遠涉,老衲自來了!”
隨這清亮的優號,二人舉目一看、但見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僧如飛而來,只見他上身絲紋不動,足下卻如行雲流水,帶得一身大紅袈裟飄然若飛,只瞬間,便來到二人面前。
二人一看,皆大喜,一揖手一稽首,齊聲叫道:“水鏡禪師!”
水鏡上人一欠身,還了禮,道:“淨禪大師與聖手神醫所言之事,老衲已聞,今就是為此事來的!”
二人見水鏡上人童顏鶴髮,天庭飽滿,雙目如兩口深邃古井,見他一千行雲流水神行功夫及所施天籟傳音之術,已入無上境界。便估計適才所言,已被他施展天聽之術所去。
聖手神醫一揖手笑道:“妙極妙極,這倒少了小老兒奔涉之苦。不知長老對高徒之事有何見教?”
水鏡上人聞問,肅色道,“小徒所攜,實是一尋常古琴!”
聖手神醫聞言一愣。笑彌勒卻打了個哈哈道:“尋常之琴,卻得十年未出山的泰山第一高手親自保送,那貨主面子之大,怕是當今皇上也比不上吧?”
言下譏諷之總,甚是露骨。
水鏡涵養功夫深厚,自是不為所動。平聲道:“淨禪大師所慮甚是合理,老衲當初也曾慮及。小徒向中州南下,經嵩山時,老衲親自檢驗過所攜之琴,確是一尋常古琴,故敢如此說!”
笑彌勒不由冷笑道:“昨夜野嶺上,貪僧向凌如風夫妻索看那部琴時,二人卻推口,說是貨主在那盒蓋上,加了什麼封條,堅決不讓檢視。卻原來,這琴只是不給外人看的!這個中名堂。嘿……”
水鏡上人仍是不嗔不惱,道:“盒上封條之事,也是真的!”
“那大師是怎樣檢看的呢!”
“那梵天懾心琴,所用的是雷音寺中萬年神本與北海孽龍之筋所造,其尺寸份量大異於尋常古琴,當年十大掌門血書上自有記載!”水鏡上人平靜道:“雖不能目睹盒中之物,但老衲這手,想來不會弄錯斤兩。”
笑彌勒這下不由作聲不得。
他知道,一百年前,中原十大掌門人與那大魔頭決戰前夕,曾將那魔琴尺寸重量及有關之事,作了詳盡記載,置於當時武林泰斗少林寺中,水鏡上人此說,自是有他的依據。但言下庇護愛徒之意,不免溢於辭中。笑彌勒身受魔琴之害,念之切齒,自是不忘,見水鏡上人神色淡然,不由不急,故意道:“想來那魔琴重出之言,定是訛傳了!”
他自己深受其害,這樣問,是欲激水鏡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