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站在甲板上,看得有些入迷了, 對郭雁暉的突然襲擊毫無防備。
他驀然貼近她的臉龐,與她親密無間地依偎在一起, 攏正她的臉,讓她向採冰人的手機鏡頭看:「杭州來的小姑娘兒,為我笑一笑。」
朱萸還沒回過神來, 卻條件反射地對著鏡頭嫣然而笑。
快門鍵輕響了幾聲, 將戀人們的笑臉永恆定格在成片的彩色晚霞下。
出海歸來,費恩太太和愛德華還有史蒂芬,又留他們吃了一頓晚飯。
他們都覺得再在惠蒂爾逗留下去,還要再麻煩費恩太太招待他們。可費恩太太還沒有完全康復, 他們不忍心她繼續為他們操勞,於是決意打道回府。
費恩太太一再挽留他們無果,只能叫愛德華去送他們。
愛德華將他們送上了車,與他們揮手道別後,忽然想起了什麼,隔著車窗,對郭雁暉手舞足蹈地大叫:「claude,回去記得簽收你的麵包機!平安夜快樂,聖誕快樂!」
「謝謝,愛德華。」郭雁暉搖下車窗,笑著朝他招手,「回去記得看看你們的聖誕樹。平安夜快樂,聖誕快樂!」
告別了愛德華,車子正式上路時,朱萸才憋不住問他:「你藏了什麼好東西在他們的聖誕樹下?」
「算不上什麼好東西,給費恩太太買了圍巾,給愛德華和史蒂芬買了新的耳機。」郭雁暉說,「他們的耳機都用舊了。」
這個看上去不拘小節的男人,其實有他獨特的細緻和體貼。
一如既往的,細緻和體貼。
思及過往,她有些感慨,驀地又鼻頭髮酸。
被他用餘光瞥見,他察覺她的情緒波動:「怎麼了?你吃他們的醋了?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更好。」
剛好遇上紅燈,他剎住車,去握她微涼的手:「這就帶你回去拆禮物。」
她也握緊他的手,前所未有的滿足地笑了。
卻暗想:我已經有最好的禮物了。
是你啊,雁暉。
車子駛回安克雷奇,已是深夜。朱萸多次和郭雁暉提議他們可以換著開,被他輕易駁回了。
終於看到那棟熟悉的小木屋,她也鬆了口氣,亟亟下車,先去後備箱拿了行李箱。
他卻馬上下車,接過了她剛提下來的箱子,翻出門鑰匙遞給她:「你開門就行。」
「我可以提箱子的,你都開了一路了。」
「就這一個小箱子,還能累著我?」他不屑一顧地笑,「你也太小看我的體力了。」
朱萸很快就明白,她確實低估了。
等他們從停車場走到木屋的門口,趁她在黑暗裡摸索著鎖孔時,剛將箱子搬上臺階的郭雁暉還尚有力氣與她溫存。
他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的頸部,讓她好癢:「我開門呢,等一等……」
「等不及了,」他居心不良的手已經滑進了她的領口,靈巧得不可思議,「我也想拆我的禮物了。」
朱萸躲閃不及,握著鑰匙的手抖個不停:「別鬧了,先進去再說。」
他短暫地停下了放縱,轉而用另一隻手找出手機,調出了閃光燈,想替她照鎖孔。
一開始手機沒對準方向,閃光燈驟然閃向了木廊的角落。
電光火石間,兩人都聽見了一聲不屬於他們的嬌滴滴的叫聲:「啊誰啊!大半夜的,開什麼燈啊……人家才剛睡著呢……」
郭雁暉和朱萸都呆若木雞,循聲望去。
偏了偏手,他讓燈光完全照亮聲音傳來的角落。
白晃晃的燈光下,他們清晰地看見發出叫聲的喬慧琦醉眼迷離,雙頰緋紅地躺在一個男人懷裡,雙臂攬緊了他的脖子,正向他耍酒瘋:「你去關燈嘛快把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