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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頁

外面是最濃釅妖嬈的紅,裡面卻是最純淨無瑕的白。

就像午夜盛放的紅玫瑰,在花蕊裡銜了口雪;像慾念深處,流淌著的又是最無邪純真的一點情。

郭雁暉頓覺口乾舌燥,向上移回視線,只敢將視線定格在朱萸臉上,僵硬地問她:「怎麼了?」

朱萸揚了揚手中的吹風機:「吹風壞了,能不能借你的用一用?」

「等我一下。」

紊亂著呼吸從衛生間找出吹風機,他又深呼吸了幾下,才敢再次開啟了門,將吹風機塞給她:「可以明天再還我。」

「好,謝謝。」她向他道謝,轉身剛想走時,又頓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喊他:「郭雁暉。」

「嗯?」

「你是不是剛剛喝酒了,耳朵都紅了。」她笑吟吟說了一句,「少喝點酒,明天還要跟著我一起早起。晚安,好夢。」

說完,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帶上了門。

等她走了,郭雁暉才合上門,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個臉,臉還是燒到不行。

手機又在口袋裡震動——又是孟續。

他不耐煩地接起:「喂,你有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靠,你豬八戒託生啊,倒打一耙,明明你先掛的我電話。你哥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兒,我幫你瞞下來了。你要是聖誕再不回來,我也瞞不住了。你到底平安夜還是聖誕回來?」

郭雁暉半天沒回孟續,讓孟續煩躁起來:「我問你呢,你給個準話行不行?」

郭雁暉只是看著鏡子裡那個陌生的自己。

他滿臉酡紅,眸光裡,有情|欲|的火苗在燒、在跳。

原來,遇上她,他也逃脫不了所謂的膚淺,還是徹徹底底庸俗了一回。

他才是情網裡的魚。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已經在劫難逃,唯有在網中淪陷。

被「吹風機」這個小插曲一鬧,郭雁暉持續失眠到半夜三更,直到後半夜吞了兩粒褪黑素才睡著。

褪黑素的作用持續到第二天白天。以往能被第一個鬧鈴叫起來的郭雁暉,賴床到第三個鬧鈴才醒。

他想按掉鬧鈴繼續睡的,但突然想起來他答應了朱萸要送她去拍戲。

睡意頓時煙消雲散,他秒速跳下床換了衣服,沖向了衛生間。

完成了洗漱,他衝下樓梯,還不忘了猛摁摁蓬鬆的頭髮,給頭髮定了定型。

他以為朱萸還沒醒,剛想沖向廚房做早飯時,卻愣住了。

朱萸穿著他昨天用過的圍裙,回頭一望,並不意外是他,笑著打招呼:「早啊。」

「……早。」

她馬上迴轉過頭,用鏟子給鍋裡的麵皮翻身:「郭雁暉,你吃蔥吧?」

「嗯,吃的。」

他剛想走近她瞧一瞧,卻被她反推向門外:「油煙好大,你別站這裡了,等會萬一濺上油就麻煩了。」

他聽她的話出去了,坐在餐椅上等她出來。

心裡卻在想,朱萸到底在做什麼好吃的?

他仰著脖頸張望,也沒能看出一個究竟來,只看見鍋裡的油星子亂濺。

他剛想再進廚房去幫她,她就端著碟子出來了。

「說好了今天我來做杭州菜。」她將熱氣升騰的盤子放到他面前,笑著將筷子遞給他,「早餐就先吃蔥包燴兒吧。」

郭雁暉愕然,不敢相信地向盤子裡望去。

炸得微微焦黃的酥脆餅皮裹緊了色澤金黃的油條,兩條鮮綠的香蔥也在餅皮裡若隱若現。餅皮上抹了一層鮮紅的辣醬或是勾芡好的甜麵醬,讓人更加食指大動。

郭雁暉用筷子夾起蔥包燴兒,不可思議地問朱萸:「你怎麼做出來的油條?」

據他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