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師，可不可以停下車？”

外面的煙花真是耀眼，橋上視野開闊，看得清楚。

兩人從車上下來，在欄杆旁站立。

河風從河面上吹過來，帶著濃濃的溼意，瞬間潤人眼。

一念抬手，揩了下眼角，望著遠處的璀璨煙火，迷得人眼花繚亂。

“柏老師，你知道不？今年的煙花又比去年的美。”

倚著欄杆，她的眼裡倒映著綺麗的煙火，聲音飄渺而不真實。

柏崇站在她身側，定定地看著她眼裡的綺麗和水光瀲灩，手臂抬起又放下，終是沒能擱置在她纖瘦的肩膀上。

“每年都忙得沒時間欣賞。”他笑著說。

她也跟著笑，淚眼迷離，“煙花是一年比一年漂亮，可是人卻一年比一年老，想想，這真不是個令人開心的場景。”

“傻丫頭，你怎麼這麼消極。”

“不是消極，就是看得透，生命就是如此，由不得人。”

那一汪清淚，到底是奪眶而出。

燈光暗，一念想沒人看得清楚，就任由它去，可是越是任由越是止不住，最後帶得連肩膀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河風可真大，眼淚都給我吹出來了。”

她找了個藉口，用手去擦。

柏崇從懷裡掏出手帕，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用帕子為他拭淚。

“是不是覺得很辛苦？其實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的。”

“柏老師，你說什麼，我才沒有覺得委屈，是這風太大了，吹得我眼淚下來了。”

一念搶過他手裡的帕子，自己擦拭。

柏崇沒再揭穿她，只是安靜地守在旁邊，大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盡情的哭泣。

她哭累了，便和他折身回車裡，繼續趕路。

回到公司宿舍的時候，已經接近跨年尾聲，門口的門衛大叔在看跨年晚會，聲音很大，尤顯整棟宿舍樓的冷清。

柏崇還想陪她，她卻率先告了別。

“柏老師，今天真的謝謝你，新的一年，祝你愛情事業雙豐收。”

她笑，笑容明媚而落寂，看得他心頭一顫，伸出手去。

“一念，我可以抱你一下嗎？”“當然可以。”她主動伸手抱住他。

傻丫頭，你也一定要愛情事業雙豐收。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石二鳥的局

“你一個人在宿舍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你有我的號碼的。＇燃^文^書庫＇”

叮囑了一番，柏崇目送一念上樓，直到她房間的燈亮起，在樓下怔怔地看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此時，小尹的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

“崇哥，我出車禍了，在廣益路，你快點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柏崇匆忙往那邊趕。

*

一念回到宿舍，卸完妝洗漱好，正好是跨年倒計時。

電腦裡播放著的跨年晚會上，主持人和嘉賓齊站一臺，指引著臺下的觀眾瘋喊倒數‘五四三二一’。

今年真的結束了。

她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綻放的煙火，映在瞳孔裡，卻無法抵達心裡。

那個人，終究是沒有回來，而且一個電話一條簡訊也沒有。

心裡的那個洞，越來越大，大到沒法用自我安慰來填滿，大到幾乎可以吞噬自己。

輾轉反側，睡不著，最終是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喂？”

是上次那個甜美的聲音，上次聽到這個聲音後她就慌慌張張地把電話給掛了，還猜這個人是冷騏夜在那邊的秘書或是翻譯。

這次，一念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