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帝王之心。
如果真是因她而起,她悄然離去,或許不是最好的結局,卻能避免更大的傷害。
只是,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對上門口男人炙熱的視線。心中徘徊一嘆,也好,離開的時候或許可以坦誠相待。
他倚在門口,墨玉一般的眼眸慢慢在屋裡轉了一圈,似是不確定自己在找什麼,最後才凝聚到她身上,低低的試探著,“。。。。。。燕脂?”
她沉默了一下,心口像是突然被緊攥住。眼前這個男子,並不是昔日談笑無拘,神情自若的皇甫覺,他充血的眼睛下隱藏著暴躁與兇戾,瞳孔已因高燒微微渙散,鼻孔擴張翕動。心裡並沒有畏懼的感覺,她低低的應了一聲,慢慢上前。
他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聲音因高燒低沉喑啞,“。。。。。。你答應過我,不離開的。”手指伸到她的臉前,卻很緩慢的蜷曲,攥緊成拳。
離他這麼近,能清晰的感到他炙熱的呼吸拂到她的肌膚。
他在極力的剋制。
燕脂很迅速的穩定情緒,迎上他的眼,輕聲說道:“不,我回來了。”手覆上他的眼,平靜的聲音像清冽的泉,“在你醒來之前,我絕不會離開。”
睫毛在她掌心快速的扇動兩下,沉寂下來,手臂攬上她的腰,將她擁進滾燙的胸膛,唇齒中迸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燕脂。。。。。。”
海桂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門。
寂靜的客棧又重新熱鬧起來,撥算盤的掌櫃,穿堂的夥計,操著各地口音的客人。。。。。。只有後院的竹樓,似乎被隔絕在了另一方世界。
皇甫覺的病情時好時壞。
除了持續不退的高燒,他開始間歇的發作頭痛。只是,只要燕脂在他眼前,他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哪怕汗珠一粒一粒爬滿臉龐,身軀控制不住的痙攣,他都還能用目光靜靜的追隨著她。
燕脂的眼瞼下很快便有了淡淡的青色。
他實在是一個最配合又最不配合的病人,多麼苦的藥端來,他都能眼也不眨的喝下去,只是再大劑量的藥,都不能讓他沉睡半晌。
燕脂醒來時,又對上他睜著的雙眼。他正側身望著她,眼裡藏了擔憂,“怎麼又醒了?腿抽筋了嗎?”
身旁窸窸窣窣的響動,他已坐起身來,慢慢幫她按摩雙腿。
燕脂輕喘幾口氣,意識很快恢復清明。很好,昨晚的高燒已經退了,看來頭痛也沒有發作。
只是,卻莫名的心煩意亂,只覺得胸口的大石堵得越來越厲害。將腿從他手中抽出來,側過身去,淡淡說道:“很晚了,睡吧。”
黑暗中,她拼命睜大雙眼,抑制住咬牙的衝動。
手臂從她腰下橫過去,將她輕柔的翻轉過來,低啞的聲音含著淡淡的委屈,“右側躺著對心臟不好。”
燕脂冷冷的看著他,黑亮的鳳眸中光華緩緩流動,溫溫柔柔的看著她。
他的氣色很不好,只有眼睛卻還是異常精神,情緒外洩,像孩子般袒露無遺。
燕脂突然就軟下心來。反反覆覆的高燒,持續的頭痛,可以讓一個人喪失心智。他將這些痛苦都壓了下來,只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她,哪怕是刻意,她也無法狠下心來。
她垂下眼瞼,語氣中有些疲憊,“皇甫覺,你到底在彆扭什麼?你的身體你自己清楚,如果你再不能好好休息,我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微涼的指尖伸過來,揉著她皺起的眉尖,緊接著一個輕輕的吻,落在額上。他滿意的低嘆聲,“。。。。。。我很想你。”
燕脂身子一僵,臉頰微微發熱,碰到他滿含喜悅,溫柔寵溺的黑眸,本來推拒的雙手便軟軟的觸到了他的胸膛。
這兩日,他們一直同榻而眠。月色朦朧,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