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我們從學校傳說裡得知的情形完全不同,但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
雪盈望向鍾道高聲問:“既然你不是兇手,幹嘛三更半夜的跑到這間辦公室找你的學生資料簿?”
“我的學生資料簿?”鍾道詫異的抬起頭:“我從來沒想過要找那種東西。”
“那你來這裡究竟想要找什麼?”我好奇的問。
“是一個我已經遺忘了十多年的東西。”
鍾道頹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甜蜜:“是條圍巾,那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老師說我太小,不能接受我。但在我苦苦哀求下,她還是收下了那條粉紅色的絲織圍巾。我知道,那條圍巾在她自殺後就被解下來留在了這裡。但直到今天我才有膽量下定決心要將它找出來!”
“對了,我一定要把它找出來!”鍾道搖晃站起身,又蹲到那堆資料前翻找起來。
“你要找的東西,嗯,是不是這個?”雪盈有些難為情的將一條圍巾遞給了他。
鍾道頓時喘息起來,他的全身開始劇烈的顫抖,接過圍巾的雙手更是抖個不停:“是這個,就是這個。”他喃喃的說道,橫花的老淚不斷從黯淡無光的眼睛中流下。
“那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我奇怪的問。
雪盈衝我吐了吐舌頭:“剛才你在專心翻找資料的時候,人家不小心就發現了那條絲巾,因為覺得它很不協調,就把它從牆上拿下來研究。最後被你一拉,一急就塞到進了揹包裡。”
我眯起眼睛懷疑的盯著她:“說謊,我看你分明是想中飽私囊。”
“人家才不會像你一樣。”雪盈的臉上頓時升起一朵心事被說破的羞紅,她哼了一聲,側過頭去避開了我的視線。
好不容易才慢慢回覆正常的鐘道看了我們一眼,哀求道:“你們能不能讓我留在這裡獨自安靜一會兒?”
我和雪盈對視,然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但沒想到我們剛走出辦公室,鍾道就用力將門關上,反鎖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我一愣,接著用力的敲打起緊閉的門。
“你們不用管我,我好想高秀老師,真的好想她。”透過身旁的玻璃窗,只見鍾道緩緩的爬上辦公桌,將手裡的圍巾吊在天花板上。他用雙手拉住垂下來的部分,轉頭望著毫不猶豫的打破玻璃窗,正拼命的想要將焊在窗戶內層的鐵柵欄撬開的我和雪盈,長長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道:“你們知不知道,其實人死了也一樣可以在一起。只要你和那個你喜歡的人,在同樣的地方,用同一種方法死掉。那麼兩個人就可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遠也不用分離了。”
一股寒意爬上了我的背脊,我打了個冷顫,大聲衝他吼道:“你這個笨蛋!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還談什麼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你根本就是懦弱,不敢面對現實!!”
“對,我是懦弱,是膽小。不然也不會用十三年的時間才下定決心。”鍾道眼神空洞的望著那條圍巾,突然全身一震,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空氣,幸福的笑了起來。
“老師,是你,你來接我了?”他笑著,哭著,流著淚,哽咽地說道:“我已經三十一歲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毛頭小子,老師應該能接受我了吧?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鍾道慢慢的將頭伸入了用圍巾打出的結裡,正要用雙腳蹬開椅子,就在這時,有一雙看不見的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萍兒,為什麼是你!又是你!”鍾道吃力的咳嗽著,他捂住脖子,痛苦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放開我,我要去和老師在一起。為什麼你總是要阻攔我?說高秀老師搞師生戀,還被自己的學生搞大肚子的謠言,是你散佈的對吧,你的忌妒心好強。為什麼你直到死也不願放過我,讓我和老師在一起?”
鍾道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