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走到懸崖邊，第一次雙手負後，學著他見過的長輩模樣，俯視著遠處的那些人。

“我為復仇下山，此去三四年，最後卻不得不迴歸此處。

原先我以為，只有強者會肆意抹殺渺小的存在。

可我現在總算明白，再渺小的生命，也有要與強者爭鋒的慾望。哪怕有一丁點希望，弱者也想殺死強者。

強弱與否，似乎心態都是一樣的，在某一時刻，都想捏死對方。”

聽著他的話，乩寒很是認同，微微點頭，走到身邊。

“去時一人，歸已成雙，總有離別，也總有相逢。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去哪，就像你當初粘著我一樣。”

凌霄扭頭，眼中怒意被柔情取代，抬手撫摸她的臉頰。

“如今，我似乎只有你了。”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山下不甘的眾人，轉身走進結界，消失不見。

所有人面色凝重，嘆息一聲，紛紛離去。

“此子，當真回到了居山閣之內，當初考慮到這一步，可沒想到這一步如此順利。”

“當真可惡，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虛空之中，有人在對話。

“元素秘境那邊已經傳來訊息，這一次沒有見到過任何遺蹟。”

“上一次他進去，不僅出現大量遺蹟，還有不少為他而開，此番又帶走那個仙人殘魂的記憶。再者，居山閣禁制也對他不管用，或許，他的背景真的不凡。”

“難不成他才是破局之人，界力者的歷史也將被他翻開。”

“現在這樣也好，只要他不留在仙城，仙城便少了一分再度崛起的可能。”

“說到仙城，那城主是如何成為仙隱存在的，難不成也是因為他？”

“是很奇怪，跨入仙隱會有劫雷，可他竟然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聲音越來越少，估摸著虛空中的人漸漸都走了。但似乎崆獴宗和機關城，都派了許多弟子在此處安插，準備長期監視凌霄的動向。

畢竟他是千年來，走下居山閣，使用了界力，還安然無恙的第一人。

凌霄帶著乩寒，走在從前他經常走的那條小道上，兩邊有田野，田野邊上是房屋，房屋裡有裊裊炊煙。

“這裡的人，都是曾經各宗的翹楚，如今卻在這裡過著凡人一般的生活。”

乩寒第一次走進這個地方，看到一切都感到新奇。

石板路兩邊，房屋之下，有許多陌生人在站著看他們倆。還有不少搖頭嘆息，似在感嘆，如此年輕的兩個人，卻要在這裡度過餘生。

“不對啊，怎麼都不在？”

凌霄停在一間茅草屋前，如先前幾間一樣，敲了幾下，可依舊沒有人開門。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腦海中產生，面色頓時沉重。

乩寒跟在他身後，兩人馬不停蹄地來到道山之下，可這裡依舊沒有人，凌霄頓感疑惑，但同時內心的大石頭也落地。

他抬手釋放出多道資訊，可一道都沒得到回應。

“別擔心，說不定他們現在有事。”

“這裡就這麼大，還能去哪，若是我不知道的，只能是這道山之上。”

凌霄搖搖頭，兩人往回走，逐漸漫步到一條小溪邊，這裡，是他第一次醒來的地方。此刻站在溪邊發呆，盯著那塊石頭，回憶一下湧上心頭。

可一道人影逐漸出現在石頭上，越來越清晰。凌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戮叔叔！”

可當乩寒也驚訝地叫出聲時，他頓時一喜。

“戮爺爺！”

凌霄脫口而出後，與乩寒同時皺眉，對視一眼，頓覺尷尬。

“咳咳，以後叫師父吧，別亂了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