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女士吧,她那天被何亭亭氣得夠嗆,今天坐在辦公室裡,想起何亭亭囂張的話語和態度,心裡還是很不爽。
喝了一大口茶,方女士決定了,何亭亭如果回頭找她出版,她一定得拿捏態度,讓何亭亭千求萬求才肯鬆口。
這時她小組的編輯敲門進來,笑問道,“方姐,那個何亭亭來吃回頭草沒有?真想不明白她,一個發表過一兩本詩集的小詩人而已,怎麼能那麼高傲?難不成她以為自己真是什麼大作家啊,笑死人了。”
454 要比人脈,誰怕誰啊!
方女士聽了這話心中舒暢得很,嘴上卻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的。何歸程作品雖然不多,但是名氣卻比很多人都大,說她是領頭羊級人物也沒問題的。只是,普通作品跟高校教材和學術著作是不一樣的,她仗著自己名氣大,就以為出版一本學術著作十拿九穩,這就有些託大了。”
“何止託大啊,簡直飄飄然不知自己是什麼人了。”那年輕女編輯小雅語帶嫉妒地說道。
她今年25歲了,比何亭亭大了2歲,可是取得的成就卻遠遠不及。她讀書時也是個風雲人物,向來自視甚高,哪裡能忍受一個後輩比自己更加聲名顯赫?
方女士啜了口茶,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惋惜道,“的確有些託大了。年少成名,到底有些浮躁。”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方女士放下茶杯,伸手去拿話筒接電話。
小雅還想在方女士這裡詆譭何亭亭幾句,便沒有走,不過她也沒敢打擾,只屏息靜氣等在旁邊,目光暗暗打量方女士。
只見方女士“嗯”了兩聲,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
小雅一見,知道方女士必定有煩惱事,怕留下來聽到一言半語被方女士記恨,當下就放輕腳步,慢慢後退。
這時,忽聽方女士哼了哼,說道,“京大的出版社固然比我們這裡好,但是她有資格在那裡出版嗎?我倒要打電話去問問,那邊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作品都收。”
小雅聽到這裡,停住了腳步,仍舊認真聽著。只聽了這麼一句,她就知道,方女士說的,肯定就是何亭亭。
未幾,方女士怒氣衝衝地掛了電話,然後一刻不停就開始撥號。
小雅知道她必定是要打給京大出版社的,當下決定繼續留下來旁聽。
方女士辦事手段是很厲害的,在電話裡說了幾句,就得償所願了。
小雅見方女士滿面笑容地掛掉電話,便問,“方姐,我好像聽你提到京大出版社,是怎麼回事啊?”
“就那麼回事。何歸程不在我們這裡出版,反而去京大出版社出版。京大出版社可不是什麼書都出版的,我剛打電話過去跟我老同學說了,希望他們嚴格對待,別被有權有勢的人走了後門。”方女士語氣裡帶著不屑。
小雅忙點頭附和,“方姐說得對,我們絕對不能讓這些沽名釣譽的人濫用出版資源。”心裡卻冷笑,明明用了私交,說得卻那麼大義凜然,都是不要臉的小婊砸。
方女士聽小雅這話聽得異常滿意,點頭說道,“是啊,現在經濟市場化,可人心卻浮躁了。何歸程所處的鵬城,正是改革開放的前緣陣地,所以她身上的浮躁作風比任何地方都強。”
何亭亭交了稿比較清閒,白天有時間便陪被陸露帶回來的小侄子何時年玩。
何時年多數時間是在他外租家的,陸露和何玄白週末有空才把他接回來。這次何亭亭來了,陸露又想兒子,便在工作日就接回來了,讓何亭亭幫忙看看,他們夫婦晚上也能看到兒子。
這天下午她正陪著何時年小朋友搭積木,就接到京大出版社的電話,說她的書有政治問題,希望她慢慢檢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