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三夜,半個字也沒透露過她是峨嵋派的人,現在才說自己是峨嵋派的,絕對是個假冒的,再說一個勾結邪道、虐殺凡人、毀壞逝者軀體的大凶大惡之徒,一個自己承認自己是魔道的女魔頭怎麼可能是峨嵋派的弟子?”
土茅真人眉頭一聳:“竟有這樣的事?你說來聽聽。”
“弟子兩天前到徒弟穆澱家做客,這女魔頭突然闖進來,不由分說向穆澱大打出手,弟子見這女魔實在兇悍,非有師門法寶不可相敵,所以回家取法寶。”
“你這業障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當年我就知道你是塊廢料,臨陣脫逃也不怕丟我茅山派的臉,等這事了了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當我再回到穆家的時候,看見穆家上下婦幼十餘口都遭到虐殺,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全被撕成碎塊。這女魔正和盧迴風站在屍塊堆裡卿卿我我,看見我突然闖進來兩個人便一起上來殺我。”
“盧迴風,哼哼,好,很好。繼續說。”土茅真人咬牙切齒地道。不知什麼原因,他變得暴躁起來,兩隻眼中不覺泛起紅絲。
“徒孫雖有師門法寶五絕陰陽壺在手,可也敵不過這兩人聯手,最後連法寶都被他們擊毀,只好仗著師祖傳的土行仙術落荒而逃,這兩人為殺人滅口一直緊追不捨,還反咬一口一路到處汙衊我是修魔道的兇徒。”
“你胡說!”褚小蝶張口反駁:“明明是……”
土茅真人粗暴地打斷她的辯解:“你閉嘴,呆會兒問你時再回話。”
鬱長權可憐的模樣地繼續訴苦:“幸賴師門遁術奇妙,我今天上午好不容易暫時甩脫他倆,躲到西北十幾裡外張同輝大人家。但沒過多久他們倆便又追到,張大人的父親故了,正在停靈,他們倆闖進來後因為一時間找不到我藏身位置,竟然用毀壞棺木和張老大人的遺體的惡毒手段迫我現身。”
“竟有這等事?”土茅真人的語氣裡已有怒氣。
“此事不但張家上下,而且天師宮的凌初子道長和其他幾個道長、禪師都親睹了。弟子看不過,只好繼續逃亡,剛到這裡就被這女魔追上,幾乎丟掉性命。那盧迴風還留在張家,依他的陰狠心性定是要殺光張家滿門滅口。”
“一派胡言,我……”
“住嘴!”土茅真人鐵青著臉再次粗暴地打斷欲為自己辯駁的褚小蝶,勾勾手指,一個土黃色的半透明蠶繭驀然出現包裹住她。
褚小蝶一直暗中全力戒備,無奈她金丹期的道行比對方至少合體期的修為相差十萬八千里,不及反抗就被強大的力量摁得死死的,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好在光繭裡只限制她的活動範圍,沒禁錮她的仙力。
土茅真人之前看不透她的道行,才不顧身份地採取偷襲手段,此刻見她的實力不過爾爾,膽氣也粗起來,惡狠狠地道:“張家離此不遠,我親去查證,在此之前只能委屈你。長權,你看住她,別讓她跑了。”丟下兩粒丹藥後離開了。
鬱長權服下兩粒丹藥,湊近前對她嘆氣:“唉,你哪個小白臉不好勾搭,非要勾搭上盧迴風。”
褚小蝶沒理他,有時間鬥嘴不如服下九轉元氣丹抓緊時間恢復元氣,為隨後可能的惡戰做準備。
“盧迴風是什麼人?崆峒派的叛徒,一個專騙女仙貞潔和元陰的惡棍,這人極聰明、極機警,手段極毒辣,做事極隱秘,還懂得一套邪術令受害的人寧可死也不透露他半個字,所以其人惡行不彰,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鬱長權搖著腦袋怪里怪氣地道:“土茅老兒不走運,最疼愛的孫女慘遭他的毒手,老頭兒費盡心思才查出真相,可為顧全孫女的名聲聲張不得,於是發下狠滿世界地找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你同他沾上關係,你說老頭兒能輕饒你嗎?”
褚小蝶半睜眼睛淡然問:“你認識盧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