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陰手居然不介意,笑笑說:“這趟鏢早半月前便安排好了。至於其中詳情,在下從陝西回來,所以不知其詳。老兄你……”
“你叫我趙宋好了。”青飽人向前的一條小巷伸手虛引,說:“借一步說話,小巷子裡有朋友在相候。”
“你……”
“張兄,你怕什麼?天掉下來,有高個兒去頂,壓不到你對不對?”
“如果在下拒絕……”
“你不會拒絕的,因為你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傻事,你會做傻事嗎?”
“好吧。”他當然不做傻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下雖然不聰明,也不會做傻事。”
折入小巷,眼前一暗。他有點毛骨悚然,黑暗的小巷子裡,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果然有兩個黑影從屋角閃出,一個嘿嘿陰笑說:“張兄,得罪得罪。”
“撲”一聲響,後腦便捱了一下,他立即失去知覺。
醒來時,身在一間內室,但不是臥房,像是柴房一類堆集廢物的所在,一股黴氣直往鼻腔裡鑽,角落裡真的堆放了一些廢毀的木料。
門兩側,兩個黑衣大漢抱肘而立,臉上有令他不寒而慄的陰森獰笑。近南壁,站著那位青袍人,和一個留有花白短鬚,長了一雙不帶表情山羊眼的灰袍中年人。
“用這種方式把你請來,十分抱歉。”那位自稱趙宋的青袍人笑笑說:“事非得已,張大鏢師海涵。”
“你知道在下不會反抗,會隨你到任何地方,何必在我頭上來那麼一下?”他從地上爬起,摸著後腦被擊處苦笑:“有什麼事,諸位請開門見山吩咐好了。”
“抱歉,咱們這地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得不委屈你老兄一下。”趙宋收斂了笑容:“不要問咱們是什麼人,問也沒有用。有件事特地向張兄請教,希望咱們彼此合作愉快。”
“請教不敢當,在下知無不言。”他硬著頭皮說。
“張兄肯衷誠合作,那就一切好辦。”趙宋又笑了,笑得三陰手汗毛直豎:“張兄與豐源的杜二東相處三個月,應該看出一些什麼來,譬如說,他的為人,性情等等。”
三陰手本來就不糊塗,心中一動,橫定了心押下了孤注,他要在賭注上碰運氣,輸了拉倒。這條命反正已輸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一分希望他已豁出去了。
“我承認我這人笨得可憐亦復可笑。”他定下心神說。“我張世群是在開封長大的,可是對酒色無緣,與花花公子雖則在一個城裡長大,他有錢,對徵逐酒色有偏好,他的地位就不是我這個武夫所敢高攀的。所以對他可說一無所知並不為過,要不然在這三個月相處期間,也不至於不知道他是假的,你老兄問我,不啻問道於盲。”
“哦!你已知道他是假的?”
“不錯,那是在鄭州有了變故,才對他起疑的。”
“貴鏢局的人如何想法?”
“如何想法無關宏旨,問題是今後如何應付是非。”
“怎麼說?”
“今後儘可能不接豐源的鏢,才能避免殃及池魚。諸位想必是狂劍榮前輩的朋友,奉勸諸位不必在張某身上浪費工夫,敝鏢局上百名人手,全是些飯桶,敢說沒有一個人知道豐源的底細,你就是把我剝了,我也不能胡說八道供給你們錯誤的訊息,你們必須向豐源的首腦人物打聽,或許能夠……”
“你認為梁剝皮會不會躲在豐源寶號內?”灰袍人搶著發問。
“鬼才會笨得猜想梁剝皮躲在豐源。”三明手不假思索地說:“馱隊離開西安,梁剝皮根本就沒有動身的訊息。如果我是梁剝皮,我就不怕你們行刺,有錢可使鬼推磨,我會請無數的江湖高手保護我的安全,誰也近不了身。”
“你認為咱們是狂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