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的是心裡話。”阮麗芬是這個家裡對她最慈藹的長輩了,也和她最親近了。
秦語岑和阮麗芬在一起不需要什麼心裡負擔,也是最輕鬆的面對。
霍靖棠聽到這話,挪坐到了白沐蘭的身邊,一手親密自然地搭在了母親的肩上,輕輕地摟了摟,語氣裡帶著笑意:“媽,你說奶奶說的對吧,岑岑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是吧?”
白沐蘭也許久沒有和兒子這麼的親近了,自從因為她自殺那一刻,為了阻止他們在一起。雖然她成功地逼退了秦語岑,讓她遠走出國,但是也他們母子就生分了許多。雖然秦語岑離開了三年多,但霍靖棠的靈魂也隨著她離開了。雖然身在霍家,也每一個月回家吃飯一次,他們坐得雖近,但是心卻隔得很遠。他總是默默吃飯,甚至不說一句話,吃完飯,很多時候都不會停留,便會離開。就算偶爾留下來,他放下碗筷就會上樓,把自己鎖在臥室裡,誰也不見。
她主動去敲他的門,想和他說說話,想拉近他們母子的感情,可是他從不給她機會。她終於感覺到自己真的失去了這個兒子,當時她除了恨秦語岑外,更多是也是在恨自己。終於把彼此都逼到了一個無法再回到以前的位置上了。也是從那個時候她再也沒見到霍靖棠笑過,眼潭成了萬年不化的冰湖。
如今,秦語岑回來了,他才像是找回了丟失的靈魂一般,有了屬於人的生氣。那臉上眼底的寒氣也漸漸消散。霍靖棠的變化是很明顯的。
她知道兒子的喜怒哀樂已經被這名叫秦語岑的女子給主宰了。
他的執著讓全家人沒有辦法。無論怎麼反對似乎都沒有效果。
霍家每個人從反對開始到預設,直到承認,她都默默地看在眼裡。
加之霍仲明找她談話:“沐蘭,靖棠長大了,誰都沒有辦法掌控他了。爸也不反對了,媽則是從一開始就喜歡。而我也沒有理由反對了,帶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反對的理由了,你也就接受秦語岑吧。就算不接受,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改變不了靖棠的決定。”
白沐蘭看著飄動的落地紗窗,目光幽幽:“靖棠是如此痴心的孩子,這一生只付出一次真情!這一點,他隨我!”她緩緩將目光轉向了站在她面前的霍仲明,“仲明,如果你也如靖棠這樣,那我們是不是會很幸福!”
霍仲明看著她有細碎光芒閃動的眼睛:“沐蘭,只要你不這麼執念於那些意外,我們自然會是幸福的。”
他再走近她,將她輕輕地擁在懷裡:“你看你,都瘦了好多。”
白沐蘭就這麼任他抱著,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的肩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液浸出了眼角。他一句關心的話,就輕易的挑撥了她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她還是這樣的敏感,這樣的不爭氣。
霍仲明感覺到了她在輕輕地隱忍著抽泣著,感覺到她扣在自己背上的手指在收緊,揪著他的衣服:“你以為我這些年我都不心疼你嗎?只是你執念太深,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我也只好不再惹你心煩,漸漸地我們就疏於交流,越走越遠。其實這些你怨我恨我我都知道,以前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個句話我都記在心裡。除了你我沒有其他的選擇。沐蘭,靖鋒是意外,是你未知的,也是我未知的。但我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對你最初的承諾。我也知道靖鋒就是你心結,現在他長大了,一切都隨他們去,以後我們就不要管孩子的事情了,也不去想他們。我們只想自己,好好的生活,把這失去的二十年的時光彌補回來,可好?等我把公司一些重要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帶你出國旅遊散心。”
白沐蘭咬緊了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她漸地放開了聲音哭起來。
霍仲時拍著她的肩,唇角勾起了微笑。
白沐蘭收回思緒,看著坐在身邊的兒子,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