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膽寒。
廣南之人很少看見這樣的場面,滿洲騎兵手執弓箭,相貌凶神惡煞,使得城上守軍在視覺上受到了強大的衝擊,不過撤入城中的忠武營對於清兵騎兵卻已經習慣,他們在粵東與清兵交手兩次,雖然都以失敗告終,但卻不再如剛剛見到騎兵時那麼驚慌了。
“哼~”劉順看著奔來的騎兵,目光不禁一冷,“真是欺我太深,不知我劉潑皮的名號耶!來人,將佛郎機炮抬過來!”
一眾明軍聞語,立馬將小佛郎機集中起來,又有大隊步弓手和鳥統手蹬上城頭防禦,劉順以高擊下,絕對能讓清兵大吃一驚。
這時兩千鐵騎距離城池越來越近,他們在將要靠近護城河時,紛紛彎弓搭箭,只等騎兵完成轉向之後,便要丟擲一片箭雨,可就在這時,城上一名葡萄牙人,卻忽然發出號令,“tiro~”
王彥上次在澳門購炮之後,見西夷火器甚為精良,操演打炮命中極高,就連陳於階也大加讚歎,王彥遂即以委託耶穌會的傳教士伯應理為他招募一批西夷人才,來訓練炮隊。王彥帶人湖廣的軍隊沒有接受訓練,但廣州城內卻有四十多名葡萄牙人,在為明軍效命。
早在神宗年間,大明就開始與葡萄牙接觸,到天啟末年,已經有葡萄牙人為明軍服務,崇禎年間甚至招募了一支短暫的葡萄牙僱傭軍,所以明朝與清朝在對外思想上,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滿清幾百年的抹殺,我們已經不能知道明朝的具體面貌,但透過一些蛛絲馬跡,還是能看出兩者之間的天差地別,也正是這些差別,將中華帶入了近代的黑暗。
有些人再怎麼吹噓清朝,也不能無視一個事實,自明之前中華一直領先於世界,只此一點,就可以說明,滿清對於中華基本沒啥進步的貢獻。
清兵以和託為箭頭,由衝城改變為繞城,奔在最前面的數百騎兵紛紛馬頭一轉,靠著護城河繼續狂奔。
可就在他們奔出數十步後,城上的明軍炮手,在葡萄牙人的指揮下,忽然發炮,二十多門小佛朗機同時開火,明軍鳥統與弓箭,也齊齊射下來,奔在最前面的幾十匹戰馬頓時忽然一聲悲嘶,散彈瞬間就將清兵連人帶馬,打成了篩子。
明軍炮彈分為三種,實心彈、散彈、開花彈。
實心彈顧名思義,內部沒有火藥,由鐵、鉛鑄造,主要用於攻城洞穿城牆工事,射程遠,但是對人員殺傷力不大。
霰彈則由數斤鉛鐵小丸構成,也有裝填碎石的,射擊時一打一大片,以殺傷人員為主,但是霰彈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射程近,有效殺傷約在百丈之內。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明軍才將清軍放到護城河邊,才開始開火。
開花彈則比較麻煩,內部裝有火藥,因其炸開時彈片四射,猶如花朵綻放而得名。中國自南宋未期就出現了鐵殼開花彈,其改進型曾被元軍用於征討日本之役。炮射開花彈在明代中後期得到廣泛應用,如寧錦大捷,就是使用這種炮彈,但這種開花彈的威力,其實十分有限,而且製造艱難。
“tiro~”
一聲聲炮響,從城頭傳來,火炮發射的硝煙,在城上蔓延。城下狂奔的戰馬踐踏著摔倒的騎兵,士兵頓時血肉模糊,慘叫聲一片,和託見此心裡大驚,他見城頭以準備充分,不敢好勇鬥狠,匆匆發出一箭,便再次調轉馬頭,帶著騎兵折返回去。
明朝的軍隊火器配置的比例十分高,但那是九邊,遼鎮等精銳之兵,自左鎮與江北四鎮投降之後,剩下的兵馬,除了鄭氏的裝備好一點,其它要麼是長期疏於戰陣的維持地方的散漫之兵,要麼是新募之兵,或者是自發組建的義兵。
火器是個技術活,兩京失陷,南明能造火器的作坊和工匠已經不多,義軍們別說鳥統,能有刀有箭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南明在與清廷做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