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而回,所獲財物不計其數,但唯獨沒有糧草。
天子在紫光觀內休息一日,身體稍微好轉,隨被大家迎出道觀,所過之處,士卒皆山呼萬歲,隆武以知王彥光復楚贛之地,心中又燃起了萬丈雄心,他看著數萬雄兵心中也是一陣激盪。
天子移駕居住到光澤縣內,想著這些日子的變化,隆武卻無法入眠,曾皇后見此遂即問道:“陛下得先皇之佑,天降楚國公彥,救陛下出北虜之手,正是當重整旗鼓,收拾河山,以不負臣公期待,怎麼反到轉轉反側,心懷憂鬱呢?”
隆武帝索性從床上坐起來,嘆息道:“王卿之功,眾臣之期待,朕知也!然王卿歲不及而立於,以兩次救朕性命,擁朕登大位。今又以一己之立,復楚贛之地,朕是功高不能賞也。”
曾皇后臉色一變,馬上想到一個詞語,不禁脫口而出道:“功高震主!”
隆武帝又是一嘆,曾皇后被自己的話嚇得一驚,微微愣了下,回過神來卻慌忙道:“陛下,楚國公乃國之石柱,在福京時,西南各省都不曾押解稅銀入庫,只有楚國公從粵地運銀百萬,這次更是從鄂地千里救駕,忠義之心,連臣妾都甚為感動,陛下可不能自毀長城啊~”
隆武眼睛一瞪,斥責道:“皇后往哪裡想了,朕無兵無將,能做什麼?”
曾皇后連忙請罪,隆武見此微微緩和下來,“以後朝廷的事情,皇后不要多嘴,這是祖宗留下來的祖訓。好了,時間不早了,睡吧~”
“是~”曾皇后服侍隆武再次躺下,她慢慢靠在皇帝身邊,卻始終無法入眠,君王的心思,實在是常人不能琢磨。
光澤城小,容不下數萬大軍,皇帝與宗室大臣住在城內,王彥便以精兵護衛,而大軍則在城外紮營。
這時在明軍帥帳裡,王彥同樣沒有睡下,而是與幾個幕僚,以及首輔大臣左懋第來商議,南明今後的戰略。
閩中之變,朝廷大臣損失了一多半,以及福建失守後帶來的巨大影響,都需要朝廷從新做出應對之策。
左懋第聽說楚贛之地全部光復,而博洛主力在閩,立馬大喜,欲讓何騰蛟、姜曰廣順江東下,直接光復南京,但王彥卻搖搖頭,只得給他講解楚贛之地的真實情況。
“眼下的局勢就是這樣。”王彥為左懋第介紹了楚地和贛地的情況,於是問道:“閣老以為,今後我們的戰略該如何佈局。”
“聽士衡之言,何督師忙著賑災,無錢糧支援東下,江西初定也沒有能力出兵,那光復南京是暫時無望了,斷敵後路之策也行不通。”左懋第沉思道。
“連連征戰,朝廷的財政早以崩壞,除了銀錢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人口流失,良田大多荒蕪,被戰爭破壞,至使大軍缺少糧草。贛南之地,米價已經飛漲到鬥米八錢,百姓基本無法生活。”王彥道:“眼下朝廷必須修養生息,至少在一年之內,不能爆發大的戰事,否則必然民不聊生,喪失民心。”
左懋第點點頭,換了個話題道:“聽說清兵已經攻入粵地,士衡打算怎麼化解,除此之外,福京已經落入清廷之手,陛下必然要從新選擇行在,士衡可有想法?”
廣州是王彥的經濟命脈,有廣州在不僅粵地的經濟被盤活,連帶湖南也會受益,但如果失去廣州,所有的海洋貿易都會中斷,商稅無法收取,那就只能去徵農稅,而農稅一重又會喪失民心,最後使南明朝廷進入惡性迴圈,直到最後敗亡。
王彥微微皺眉,“我的本意是想乘著清兵不知贛南的情況,利用金督鎮開道,大軍突然殺入閩中,打清兵一個錯手不及,逼迫攻入廣東的清兵回援,但現在突襲了張存仁,身份已經暴露,就不能用之前的策略,只能直接殺向福州。”
“我不建議士衡去打福州,清兵重兵在福建,士衡恐怕沒有什麼勝算,不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