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呼吸彷彿都帶上了鈍痛,他張了張嘴,但是喉嚨乾澀的什麼都沒有說。
他從來沒有想過,顏雙的離開會和陳子月有關係。
但是為什麼不呢?
因為他們兩個早就已經分手了所以他就掉以輕心了麼?所以他從來只是以為她是不想見他,而沒有想過,是不是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有陳子月的影子。
陳子月,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是她心裡的人。
她為了他去選修量子力學,只是為了見他;連專業課都隨心情而上的她陪他去上自習,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陪著他;她為了他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喜好,只是為了他……
心臟像是被緊緊地握住,沉重的痛讓拓然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呼吸困難。
她在陳子月身邊時總是會笑的很溫柔,那樣的感覺,那樣的視線,她從來沒有給過他!
手無意識地握緊,緊到關節都微微發白。
她和陳子月分手,只是因為陳子月大二下半學期要出國。那個時候的她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只是很淡然,笑了笑說她不願意去等一份無期的感情和遙遠的距離,她說,再多的甜言蜜語也抵不過一個擁抱。所以她沒有答應等陳子月,而是選擇了分手。
然後呢?
她還是原來的她,笑起來沒心沒肺,損起他來依舊那麼的毒辣,然後看著他氣得咬牙切齒的時候悠哉地轉身去找小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所以,他鬆懈了麼?居然會忘記那個對他最具有威脅性的男人。
深深地閉了閉眼,拓然由心地感覺到一股無力,勾了勾嘴角,他甚至連一絲自嘲的笑都沒有辦法給自己。
她的離開,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他,還是因為……陳子月?
心底一陣陣的鈍痛蔓延上來,拓然抿住的嘴唇幾乎失去血色——難道說,一直以來都是他自作多情了麼?她……從來都不會因為他而做出什麼決定。
“子恆!”沈翌皺眉,叫住了蕭子恆,看著拓然幾乎失去血色的臉,他眼底帶著濃濃的責備之意。
蕭子恆愣了一下,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說出了什麼話。其實那也不過是他自己聽說顏雙去了英國時的一個猜測罷了,只是看著拓然一直這樣為了顏雙落寞,實在是恨鐵不成鋼,才脫口而出了那樣的話。看著拓然深深閉著眼不說話的模樣,他自己心裡也一陣自責。
“拓然……”
“好了,子恆。”拓然的聲音略略低啞,他低著頭,蕭子恆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手肘搭在腿上,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無力,頓了頓,蕭子恆聽見一聲自嘲的輕笑,聲音太輕,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我知道了。”
“……”蕭子恆眼底一片複雜,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包廂裡,不知道誰點的《讓路》,曲調低緩而哀傷,讓人的整顆心都不由得一縮。
……
愛情十字口岸,思念糾纏
曾經愛過的痕跡已消失不見
在淚水滑過的邊緣
是否還讓我們共同的悼念
放開你的瞬間,孤獨難言
期待突然醒來有你在眼前
在你消失的地平線
是否還殘留有遺失的眷戀
寂寞的秋天,我還流浪在天涯邊
每個早上都要寄給你心願
誓言在耳邊,你不在身邊
是不是所有的祝福都應該很遙遠
孤獨的愛戀,已經漸漸消失不見
一個人習慣在白天失眠
夢裡的那邊,已模糊不見
我想我應該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