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離析,他的兩位王弟各自擁兵自重,劃地為王。七年前兄弟鬩牆,宗將王滅了賀將王,併吞了南山源,成為實際的領袖。但不久,宗將王突然暴斃駕崩。
宗將王棄世,權傾一時的衛士將嚴奇將軍被部將擁戴為王,但衛士將嚴奇謹守君臣之義,仍奉尊將藩為“上王”,而由上王賜封為隨青王,加封忠靖大將軍,封邑隨青源。
上王貪圖逸樂,大權全握在大將軍手中。嚴奇將軍為宣揚國威,連年征戰,東滅剽悍的巴勒郎,西並異俗的夷族,南吞諸蠻;左近右鄰諸如上漢、上週、上陳等國都派遣特使進貢求和。
但如此好大喜功的結果,為應付龐大的糧草軍需,除了賦稅不斷增加,各種名目苛刻的租捐巧立,變本加厲剝削民脂民膏。此外,頻繁的役事擾民,更破碎了許多家庭。
而上清北境原本就較國內其它地方來得貧瘠;長年征伐的結果,邊境多擾,一片美好的沃田成為焦土,農作連年欠收,沉重的稅賦逼得良民為盜或者棄走他鄉。
歲初,上王崩,忠靖大將軍受部將擁戴繼任為王;此時卻有訊息傳出宗將王並未死,都將中有人起叛,但亂事很快就被弭定。新王從衛兵將賀堂將軍之請,遷都隨青城,並不再務邊功,只求武備不乏;一意與民休息,以使百姓盡力農事。
然而儘管如此,“宗將王未死”之說傳遍整個上清,各地謠傳著各種不同的傳說。
宗將……嚴奇……老奶奶提及這些名字時,我腦海中屢屢有一些破碎的印象閃過。像是要抓住些什麼,卻又零零碎碎,一直無法拼湊成具體的印象。
那個破碎的印象我感覺好熟悉,有種非常強烈的懷念……“老奶奶,這附近可有什麼湖泊或樓閣?”我問。
“湖泊?”老奶奶想了想,搖頭說:“沒有。不過邊城裡亭臺樓閣倒好幾處。”
“麻煩你再仔細想想,那湖泊很大,大得看不到邊際!那座樓閣則非常華麗,上層鑲鐫著薄豔的琉璃……我記得,由樓臺望出去,便是一湖碧綠的水波,山影青翠……”
啊——那影子是誰?金光燦耀?
我感覺到頭像要炸開來,痛苦得無法再深思下去。
“姑娘……”
“姐姐……”
更達奶奶和更達耽心地瞧著我。
“我沒事。”我很快就恢復。這個劇烈的頭痛我已經很習慣,它是項警告,阻止我想起“不該想”的事。然而此際,我都被捲入了時光的逆流,錯入時空了,“它”怎麼能再阻止我?“它”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了?
我置身於此遙遠、不知名的古代的存在本身,早已是種破壞天地時空平衡的變差;此時我在意的,只是想趕緊“回去”,回去屬於我應該存在的時代和世界,然後忘了這一切。
“姑娘,我想你指的,該不會是波碧湖吧?”老奶奶略帶遲疑的說道。
“波碧湖?”我眼前霎時出現一片漣漪,浮光耀金,光燦得我睜不開眼。
“波碧湖位於隨青源西,離此千里,姑娘,你如何會……”老奶奶又露出那種遲疑,欲言又止的神態。
“老奶奶,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這……”老奶奶顯然有著顧慮。“對了,我還沒請問姑娘貴姓大名?”
“我叫楊舞。”
“銀舞?姑娘,你該不會是……”老奶奶突然慌張大駭,指著我說不出話,駭怕的跪下來,沒命的叩頭,跪天拜地喃喃說著:“老天爺,求求您發發慈悲,保佑我們租孫倆……”
她的聲音充滿惶恐畏懼,似有什麼禍事即將發生。
“老奶奶,你怎麼了?”我無法理解她這突然的舉動。“我叫楊舞,不是銀舞,你聽錯了!”我扶著她起來。
“沒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