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市第一人民醫院。
趙長春醫生迎著值夜班的規培生和住院醫的招呼,跟護士囑咐兩句後,進入休息室休息。
他已經連著做了幾場手術,視野模糊,腳步虛浮,實在累得不行了。
身體剛沾上床單,意識便已模糊,沉沉睡去。
“趙主任,您醒醒,高危病人,救護車馬上來。”
護士開門提醒,趙長春滾下床,腦袋暈暈乎乎,睜不開眼。
剛剛睡下就被叫起來,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實際上已經睡了兩個小時,過度疲勞讓他根本感覺不到休息過。
拍拍臉,強行打起精神,趙長春趕忙走出休息室,來到醫院門口,這裡已經有不少人候著了。
救護車的聲音適時傳來,車開到門口,後門開啟,擔架送下來,趙長春只看了一眼便感覺不太妙。
病人臉上血色全無,意識模糊不清,寒顫,呼吸短而急促,咳嗽帶有血痰。
經過緊急處理後,便交給相應科室的醫生處理,趙長春剛鬆下一口氣,然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患者接連不停,症狀有的與第一位相似,有的不同,身上滲出血跡,體溫高熱。
好不容易處理完,天已經快亮了,趙長春和同事面面相覷,心照不宣,拿出手機給家裡人發簡訊。
“最近可能有烈性傳染病,戴好口罩,與人保持距離,做好家裡衛生,及時殺蟲,注意安全。”
發完訊息,趙長春來到院長辦公室,醫院各級領導早就來到這裡,桌上的報告顯然都已經看完了。
經過檢測,病毒可能是鼠疫病毒,但似乎又有不同,需要相關實驗室進行核准。
一番爭吵過後,院方決定按照普通流感處理,醫院照常開放。
哪怕報告上的情況是真,這麼大的事,只要有一點偏差,上面肯定會讓醫院吃不了兜著走,而且萬一是檢測錯誤呢?
今天下河市的醫院比往常都要繁忙。
警鈴呼嘯而過,引得路人停步矚目,警車匯聚在某小區一棟樓下,刑警隊隊長彭春走進命案現場。
根據現場情況和法醫初步但有把握的判斷,彭春在腦海中模擬。
這一戶是典型的一家三口,父親在工地幹活,母親照顧正在上初中的兒子。
兒子半夜拉屎,從廁所裡出來後,到客廳拿杯子去廚房接水喝,喝完水,在廚具選擇中搖擺不定,最後拿起切骨刀,在客廳無燈光坐了一晚。
直到六點十五分,父母臥室鬧鐘鈴響,母親走出臥室,躲在門後的兒子一刀切在後脖上,直接倒地,兒子多次切砍,屍體脖頸斷裂。
再之後,兒子扒光屍體衣物,切下胸部,腹部脂肪,並取出內臟,分批多次生吃,異味過大引起鄰居警覺,在他吃完大半時警方破門而入,將其逮捕。
兇手疑似神經錯亂,無法正常交流,發狂吼叫,有不符合體型的巨力。
悲劇啊。
彭春心裡感嘆道,現場證據多到爆炸,形成無懈可擊的證據鏈,可見兇手毫不掩飾的態度。
將他定罪很簡單,但是不是精神病需要專家鑑定,未成年小孩,不可能瞞過專家,普通家庭,不可能改寫報告。
“彭隊!”
手下慌慌張張前來彙報,彭春眉頭微皺,但沒說什麼,平常手下們一向穩中有進,如果不是極其嚴重的事情絕不會是這個樣子,畢竟是他帶的人,他心裡有譜。
手下左右看看,確認沒人後,俯到隊長耳邊低聲道:
“山嶽區,類似的案件,女生半夜把男友吃了,向坤帶人過去了。”
彭春瞳孔陡然收縮,簡要吩咐後迅速驅車趕往案發現場。
與寧燁一行人合作過的向坤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