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會有什麼風險也不可知。”
見她沒有反應,他只得繼續:“第三個方案,假死,但你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很可能你只是轉移到了另一個更絕望的囚籠。”
“第四個方案……”
他又提出借刀掠人,拿自己的歸屬權贖人等方案,或是風險過大,或是幾乎沒有可能,或是還不如現狀。
“寧燁。”姚千尺終於開口了,她轉過頭,眼睛溼潤泛紅,臉上悽然的表情像是一碰就碎的脆紙,美得讓人忍不住想毀掉,而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沉醉於毀滅的人,更不缺怎麼都毀不掉,卻無法反抗,在崩壞與正常不斷往復徘徊的人。
寧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走到她身邊,握住冰得不像話的手,試圖給予不存在的力量。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知道你願意為了我去實現這些方案。但如果是你的話,鳥還是狗,你要做哪個?”
做鳥,展翅高飛,再也不回來。
做狗,拴上狗鏈,與他人無異。
但對於寧燁來說,鳥也是遙不可及的夢,他只能不斷接任務,解決任務,接任務,解決任務,試圖延長被厲鬼處刑,替換靈魂的日期,向帝國證明自己的價值,而不是不利於社會穩定的危險分子。
做兩個主人的狗,活在少有人的陰暗角落,中間的心酸不必多說。
姚千尺見狀,沒有強迫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另一隻手輕撫寧燁的面龐,溫柔的語調讓寧燁忍不住閉眼,“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說,我知道。”
“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類人,想得到自由卻只能望梅止渴,遊離於社會邊緣。”
“但不知道為什麼,你的求生欲卻支撐著你走到現在,雖然我沒有親眼目睹,但我知道你一定經歷了很多艱難險阻。”
“千尺……”寧燁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一對嬌嫩溫涼的嘴唇堵住他的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良久,唇分,姚千尺目光重新變得清澈明亮,露出喜悅的笑容,嬌豔不可方物。
“我不出去了。”
寧燁沒有露出笑容,表情怔然,這個答案只會預示一個結局。
面前的美人微垂眼眸,修長的眼睫毛閃閃發亮,嬌羞可人的臉頰微微泛紅,雙手握住他的手,用充滿生機的感情說道:
“殺了我。”
:()地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