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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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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普斯被她氣笑了,卻也無計可施,巴掌頓在半空中,不曉得要不要繼續打下去。想不到她能畫出那樣細緻有意境的畫來,竟然這般痞賴。

他一直覺得如果一個男子要吸引人,得有幾個擺得上臺面,拿得出去的絕活,除了靈晶大把,還得有些琴棋書畫之類的本事。

那些粗鄙男人當然會說:只要老子能夜御一百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絕的活。鄧普斯認為這樣的人根本就是種豬,也只配與一百個母豬睡在豬窩。

如果要吸引上等的女子,就得會玩上等的把戲。好比某個號稱書畫雙絕的老頭子,一把年紀,鬍子頭髮白的比黑的多出三倍,照樣有美人主動投奔,心甘情願紅袖添香。這就是情趣風雅,這就是男人真正的魅力。

所以他潛心鑽研了一下所謂風雅人士該做的事情,還給自己的扇子上題字畫了副山水,自問應當有兩把過得去的刷子。結果看見鍾珍的雕刻與眼前這幅有三片葉子的美人圖,頓時覺得自己的那兩把刷子該扔了。

既然一個小姑娘能畫出這麼出色的畫,那麼她也應當自小訓練有素,怎麼說也有點大家小姐的姿態,就算進了暗墓門,想必也是落難被人拐騙而來。

可他萬萬沒想到,鍾珍竟然是個讓他最為厭棄的下等潑婦。

此時鐘珍心裡也是同樣想法,本來聽說這位鄧長老是個兇殘之極的老頭子,結果竟然是個頗有點姿色的美男子。此人號稱喜歡美人畫,即使是如街坊黃二叔那般被人唾棄的地痞,都曉得最好的美人圖,是半遮半掩的才有情趣。

她萬萬沒想到,鄧長老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下流貨色。

詛咒你明天就得馬上風,鍾珍在心裡暗暗罵道。她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馬上風,聽人說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似乎是一種很要命的病,聽著便感覺十分邪惡,便拿出來咒罵此人。

此時兩看相厭。

鍾珍見他停手,扭過腦袋衝著他哼了一聲,覺得自己似乎贏了這一場。既然不打算殺了,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真是無聊。

“你又不懂什麼叫做真正的美人圖,我也不用再畫下去了,便是我們雲芝縣的地痞也曉得要遮遮掩掩才好看。你懂不懂什麼叫做風雅?

“你才多大,懂些什麼。”

“我自然是不懂的,可有人懂啊。據說有個出名的詩人,最愛看的就是破房子,說是可以感覺到歷史的痕跡。還有我們雲芝縣的縣令,飽讀詩書的大才子,下雪天跑幾十里路,就是為了看一座斷了上百年的橋。”

真是這樣?鄧普斯此時氣也氣過了,他對自己的書畫底氣一向不足,也常常聽說那些風雅之士會做這樣的事情,其實心裡也不怎麼明白為什麼。

見鄧普斯不語,似乎在沉吟,鍾珍繼續掰下下去,“我阿婆說,縣官老爺會跑去看斷橋,是因為壞掉的東西,有殘缺的美,會讓人產生一種愉悅的憂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搞不明白,你那麼厲害,應該懂吧。”

其實是吃飽了撐的,破房子和斷了的橋有什麼可看的,鍾珍一向這麼認為。

鄧普斯心想鍾珍能畫得如此一手好畫,那位她口中的阿婆,定然曾經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才女此時。至於什麼愉悅的憂傷又是什麼鬼東西,誰知道。

他不想讓鍾珍看不起,“我當然明白。對了,你扯了這麼多,與畫美人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要你去畫什麼破房子和斷了半截的橋。”

鍾珍咳嗽了兩聲,“你先放我下來,我們男女有別,況且趴著實在難受。”

鄧普斯將她體內截斷的靈力解開,她跳到地上,雖然屁股疼得厲害,腦子卻在不停思索,該如何說動此人。

鍾珍其實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