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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念,沉到他完全無法探知的地方。

彷彿被蠱惑,彷彿被牽動,鍾珍恍恍惚惚地順著歌聲而去。

我想去見此人,我要看到他,聽他永遠唱下去。

她只有這個念頭。

木偶似的鐘珍,機械地拍動著翅膀,進入了聖母城,然後發現此地還有很多很多比她還木偶的人。

所有的聖徒全部集中在聖母城,有坐有立,或躺或半窩,帶著孩童般純真的微笑,彷彿想起曾經經歷過的童年往事,母親慈愛的呼喚,爹爹假意生氣的面孔。

歌聲喚醒的不是記憶,而是記憶中那些美好的事物。

元神之力比旁人要強大一些的鐘珍,並未徹底陷入幻境,她定定瞧聖母殿的頂峰站著的一名應該是很年輕男子。

只是一種感覺,覺得他的面孔應該非常年輕,因為鍾珍看不見此人的相貌。

男子容顏雖然彷彿很年輕,卻給人深沉的歲月之感,深邃如海。他口唇輕啟,那美妙到巔峰的歌聲正是他所發出。

歌者是什麼模樣,彷彿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即使看過一眼,馬上就會忘記。

即使瞧不見他的容顏,鍾珍集中所有的元神力量,破開少許幻術努力地看著他。

男子眼睛彷彿泛著一絲碧藍之色,髮絲如微微卷曲的海藻,透著些暗暗的綠色,如瀑布似的披散在身後。他身披著一身如雨後天空的湛藍色長袍,有淡淡的水色流光傾瀉,越發顯得神秘難言。

在大殿的頂上,男子身邊坐著一名化神期的宮裝女修,頭戴飛鳳釵,三十許人的模樣,容色清麗端莊,正垂目以元神之力彈奏琴曲。

聖城來了兩位高階前輩,她卻不覺得這兩人是聖母派遣而來的後續。以邪法煉製的分身雖然也是化神期,卻並沒有這種飄渺如仙的氣質。

是他嗎?

彷彿是心有所感,聯想到李懷虛支支吾吾的口吻,鍾珍忽然福至心靈。

她痴痴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緩緩流出眼淚。

你終於來了,我踏遍整個大陸,四處打聽遍尋不得,但是你來找我了是嗎?

我至親之人,你是你嗎?

彷彿聽到鍾珍內心中的充滿渴望的呼喊,她背後乾坤鏡中的李懷虛答道:“嗯,好像是他!”

你這個臉痴臉盲的傢伙,鍾珍暗罵,你所說的那些眼睛鼻子嘴巴,與他有什麼相干。你壓根都沒瞧見人家長什麼樣,卻又不肯暴露自身的修為不到,文不對題胡亂編造阿婆的相貌。

佛老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聖城顯然已經被攻克收復,鍾珍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我也是背景,有前輩撐腰的人啊!

雖然不懂音律,可鍾珍也算是見過點世面,並且對元神修煉頗有些心得,她明白歌聲的目的是什麼。

阿婆在喚醒那些聖徒們被遺忘的美好記憶,讓他們迴歸到最初始的孩童年代。

我家阿婆果然不凡!

閉上眼睛,鍾珍也專注與歌聲之中,雲芝縣那些年的點點滴滴,包括被遺忘的小小細節,彷彿歷歷在目。

阿婆好幾次燒了廚房,經常將糖與鹽弄錯了,他的味覺很怪異,似乎吃不出好壞。他揮毫寫字的氣派大得很,卻因為精力不足,只能草草了事。寫出的字如凡間野道士畫出的符,誰也看不出到底寫的是什麼。

他不大懂得謀生,有錢就花了,並且賺錢的手段極差。

原來如此,鍾珍含著眼淚微笑。

阿婆似乎不是人修啊!

想到大妖修長空,沒錢買燒餅竟然去挖銀礦,鍾珍恍然大悟。不過阿婆比長空可強得不是一星半點,不但識文斷字,而且還一肚子學問。

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可惜就是有時候自相矛盾,弄得人